事实证明,卡塞尔执行部的干员远远没有乔治·洛朗说的那么不堪,他们很快就确定了夏尔家地下实验室的具体地点,精准投放大量探测器的同时,三组深潜小队没入深海。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带人处理,带着你的队员们去休整吧。”,听完楚子航的汇报后,曼斯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严肃的男人最终还是说了与任务无关的话,“辛苦了,记得给你的导师打个电话。”
楚子航小队没有了继续待在现场吹冷风的理由,于是夏泽与大金毛依依惜别,在陈墨瞳几乎冒出火光的眼神中,扛着洛桑跳上了气垫船,缓缓朝陆地驶去。
“师兄,你不给施耐德教授打电话吗?”,夏泽看着认真驾驶着气垫船的楚子航,几次犹豫,最终还是开口询问。
“我给教授发过信息了,在没有亲眼看到我的尸体以前,他会永远相信我还活着。”
“......”,楚子航的语气竟然藏着淡淡的骄傲,就好像这份信任是一种宝贵的认可,夏泽满脸无语,洛桑却在黑暗中睁开了闪亮的双眼。
“真是让人感动的羁绊!”,他喃喃自语,有些吃力地翻了个身,朝向楚子航,“朋友,你们学院今年还招生吗?你们的师徒情听的我心潮澎湃,施莱德教授还需要学生吗?”
“是施耐德教授。”,夏泽无情地打断了洛桑的幻想,“还有,容我问一下你今年几岁。”
“23!”,洛桑说的斩钉截铁,却在夏泽怀疑的目光中渐渐脸红,他有些心虚地狡辩,“我在实验室的那几年几乎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不能算数......”
夏泽依旧盯着洛桑泛起红晕的脸颊,连楚子航和季念棠都投来了八卦的目光,红发男人气急败坏的大喊,“28,我今年28岁,你满意了吗?怎么了?难道28岁就没有权力上学了吗?”
“不,我只是在惊讶,你28岁了竟然还没有女朋友。”,夏泽觑着眼睛,原本怀疑的表情变成了夸张的同情。
原本洛桑的脸只挂了一丝淡淡的红晕,现在却红的好像峨眉山的猴子屁股,他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去,把脸朝向了鼓起的气垫船壁,“行了行了,这破学我不上了,谁爱去谁去!我要休息了,别来打扰我!”
很可惜,连上帝也没有让他如愿,不怎么规律的柴油发动机声在远处响起,伴随着水手鬼哭狼嚎的吼叫声,一艘残破的快艇破浪而来,在即将撞到气垫船的时候,船长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大片水花泼洒在洛桑羞红的大脸上,却一丝都没有沾染到夏泽一行人身上。
金色蜂蜜旅店的侍者,鸡冠头波比提着煤油灯从快艇上现出身形,他谦卑地朝楚子航躬身,“贵客们快些离开吧,这儿出大事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小子,你应该先向我道歉!”,洛桑恶狠狠地从气垫船上跳了起来,残留的海水顺着他一头红发慢慢向下流淌。
“我竟没想到贵客的船上竟然还有野狗存在。”,鸡冠头几乎要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他用鼻孔瞪了洛桑一眼,“也许这就是风暴的旨意,小狗儿,你来看看认不认识这老头。”
不等气的脑门冒烟的洛桑回话,鸡冠头提着煤油灯回到船舱,掀起了盖在一侧的防水布。
微弱的火光下,浑身浴血的白发老头微微皱眉,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难以想象他经历了什么,这个偏执的老头失去了一手一脚,手脚断开的地方参差不齐,明显是被硬生生撕咬下来的。而他袒露的胸膛上,到处是被野兽利爪撕扯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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