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说,在敦化坊时虽然是生死搏命,但他还是难起杀心,毕竟这里是长安,朱雀帮的这些人,也不是杀掠中原百姓的突厥人。
……
今日起,长安万年县再无朱雀帮。
杨钊和张不良坐在家中吃着羊汤,两人各自无话,直到杨钊实在想不明白其中道理,才放下筷子直问道:“兄弟,就算那鲁大眼所言虚假,咱们绣衣卫直接抓了火虏又何妨?你何必如此犯险。为兄虽久混官场,还真推不出其中一二,这要是烟丸再迟一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咱两可是结拜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你要是去了,我哪还有脸活?可我还未娶妻生子,放着长安那么多娘么不管我哪能放心?”
杨钊说得声情并茂,猛然想起什么,赶忙看向张不良的后腰,急问道:“兄弟,你这伤真没事?”
“没事了。”张不良微微一笑。
伤口是元真包扎的,其实还未回修行坊,那伤口就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对于这种超出常理认知的事,说实话张不良此时的内心也懵的很。
杨钊并未见到张不良的伤势,所以眼看张不良脸色无碍也就放心了,又切回前面的话题,问道:“那你且说说一二。”
张不良点点头,其实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若那烟丸到最后没有放出烟来,那么事情的发展还真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他从怀里掏出了《开元遗事》,放在桌面后说道:“大哥,你可知圣人是怎么走到今日的?”
“圣人是从一次次政变搏过来的,他亲眼目睹了武氏韦氏一家独大的危害,所以他不会容忍任何势力在他眼皮底下坐大。包括前太子李瑛为何会死?一手好牌的寿王为何沦落至此?一朝天子,真的会为了一个儿媳罔顾纲常?一切无非就是帝王之术,两个字就是制衡。”
“所以说回到大哥你,目前长安的局势复杂,暗处不知道有多少暗涌在相互吞噬,圣人让绣衣卫出场,是真的要你查出某一方势力?大哥你新官上任风光无两,你还真想着为圣人效犬马之力揪出谁来?你要是把圣人数十年打造的平衡打破了,其中一着不慎你就满盘皆输了。”
“伴君如伴虎啊。”杨钊长叹一口,绣衣卫里有些老人不就是这个下场。
“上官和下属,上官什么时候会保下属?唯有两者利益相通。所以圣人想要怎样的局面,你就按着这个局面做就行了。”
“所以现在你先别去查挖心案,这浑水让大理寺先去趟,你就查寿王遇刺案,为何?因为寿王遇刺案既与挖心案相关,又可暂时避开挖心案,更重要的是,大唐的未来是谁的?”
杨钊两眼发愣,按眼前来看,大唐的未来自然是属于太子李亨的,可难保他也会沦落成前太子,在大唐这样的戏码实在太多了。
“是太子的。”张不良却十分肯定,因为他来自未来,就算圣人会有多么不情不愿,但十年后的安史之乱会让长安沦陷,圣人会在马嵬驿杀了杨贵妃,然后饮恨剑南蜀地,而太子会去灵武登基,随后力挽狂澜平息安史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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