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让童子去书房取来《尉缭子》,诸葛亮和霍昭看着正在辩经的徐庶和崔钧一时无话,随后童子便送来《尉缭子》于诸葛亮手中,诸葛亮又将其递给霍昭道:“霍骁骑尽观之,亮读此书,偶有小得,便将其书于一侧,些许微末之言,还请霍骁骑尽数略去。”
“孔明兄,我来晚矣,还请两位老先生、孔明兄、元直兄、州平兄恕罪啊。”一人走进屋内,看着正在辩经的徐庶和崔钧,还有在一旁观战的诸葛亮拱手行礼。
“不晚,不晚,公威能来,亮便不胜感激。”诸葛亮迎上前微微一笑道:“昔日辩经,公威必先至,怎么这次就来的晚了?”
来人正是孟建孟公威,孟建摇头苦笑道:“我如今学业已成,家父令人传来书信,言司空如今已经率大军进驻薊县,辟用青、冀、幽、并四州名士为掾属,我父欲荐我入尚书府,不日便要起行,故而今日来的晚,还请诸位恕罪。”
“以公威之才,此去必能有大作为。”诸葛亮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微笑道。
孟建没有接话,犹豫片刻道:“孔明之才胜我百倍,何不随我一同北上,荆州刘景升,若是十年前,或还有心力,与司空一争,如今不过苍髯老朽之辈,且下有南郡蔡氏虎视眈眈,孔明若是留在此处,只是荒堵余生尔。”
“我知公威一片好心,可亮并无出仕之心。”诸葛亮闻言笑着摇摇头道。
“孔明之才德,我等是敬佩的。”见孟建到来的徐庶和崔钧也停下了辩经上前迎接,崔钧闻言摇摇头道:“只是这些事,许多时候非你我可以做主的。”
“诸位不必在劝,亮真无出仕之心。”诸葛亮摇摇头道。
孟建等人见诸葛亮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便又去辩经,霍昭在这里称得上熟的也只有徐庶,也没理会,只是靠着墙壁,手中翻阅《尉缭子》。
诸葛亮笑着看几人辩经,见霍骁骑一刻不停的在翻阅《尉缭子》,微笑道:“霍骁骑熟读兵书,可愿与亮演兵?”
霍昭闻言,将手中《尉缭子》合上,看着笑得跟只狐狸一样的诸葛亮道:“如何演兵,以何地、何兵演之?”
诸葛亮笑道:“就选关中平原旷野之地,不演攻城,只演对阵,你我两方各有一万五千北军五营,粮草、辎重不限,其余各处大军皆无法支援如何?”
刚辩了一两句经的孟建和崔钧连同1旁观辩经的几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出言邀战的诸葛亮以及准备应战的霍昭。
霍昭看了一眼手中兵书,又看向诸葛亮道:“也好,我观《尉缭子》上有不少注解,霍昭便领教领教先生军略了。”
“好,来人,将关中地图取出。”诸葛亮吩咐左右侍奉的童子去取来地图,又看向霍昭道:“我听元直说,将军先祖乃是长安人,今日你我便以长安之地地图用以推演如何?”
待童子取来关中地图,诸葛亮居左,霍昭居右,众人在一旁围观,诸葛亮道:“将军便从长安被上,我从朔方南下,你我皆统兵一万五千人北军,于关中云阳县一战。将军主攻,还是主防?”
霍昭打量了几眼地图,又看了看诸葛亮道:“我主攻,还请先生主防。”
“好。”诸葛亮说道:“既然将军主攻,那我便以长水营和越骑营前出与将军游斗且日夜袭扰,步兵营,射声营,屯骑营,便在大营之中广屯粮草以待敌,将军要如何破之?”
“我之大军从朔方南下,乃是疲惫之师,我以长水、越骑两营,日夜分批袭扰,步兵营,射声营,屯骑营在营中休息,将军该如何应对?”
“既然是我主攻,我从长安出兵,并非疲师,先以长水、越骑,先行挑衅,期间加快安营,待大营立好,便全军进抵你军大营,步兵营在前,长水、越骑在两侧待命,射声营万箭齐发,出营,便是与我开战,若是不出营,便用射声营,以火箭让你部无法安然歇息,随后我亲率屯骑前出,让步兵营后退开路回营,射声营在后,长水、越骑两营左右遮蔽,我与屯骑最后归营,你部兵马难以休息,进而当晚,我军无需担心夜袭,然应外松内紧,广布游骑,营中将士不可卸甲,分批歇息。
待第二日,我军自然可安然出营邀战,长水、越骑两营左右奔袭,断你后路,你军来此,路途遥远,其中必有思乡之人,后路一断,先生便只能出营一战。”
诸葛亮沉声道:“你一共一万五千兵马,如此便将六千人派去断我后路,如此你只剩九千人,我若出营,将军便是以少击多,将军如何得胜啊?”
霍昭坦然道:“我就是要以少击多,北军之中,步兵营人数最多,有四千人,我以这四千人阻拦你部进击,而后又以射声营压制,如此你我两军皆是北军,所以便陷入胶着。”
“哈哈哈。”诸葛亮笑道:“将军可是忘记,亮手中还有长水、越骑两营,我若是以此两营左右分兵而攻,将军当如何?”
霍昭抬头看向诸葛亮:“你我双方步卒胶着之时,你长水、越骑两营来攻,我却是再无兵可御,然我不管左右,轻率屯骑突击,径直从正面冲垮你部步卒,屯骑一冲,只需片刻,我便能领屯骑席卷至你中军大纛,至于你部屯骑,我以长水、越骑将其拦住,只需牵制片刻即可。”
诸葛亮脸色凝重。
霍昭的一系列手段,诸葛亮都十分明了,而且霍昭的攻势十分简单,就是先以全军进抵已方大营,再让人加快筑营,而后安然而退,自己是远来之师,又被堵在营中,不得安宁,自此当夜无法出营袭扰,而后第二日便出营决战。
第二日出营决战,诸葛亮也有准备,更准确一点,霍昭的一系列手段自己的明白,唯一出乎意料的便是霍昭不管左右两路,而是亲率屯骑从正面突破,直奔自己大纛,而后席卷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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