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南还有多少家底我会不知,就算有故意在我面前藏匿的,统共也不过秦军一屯长的人数。”
身旁侍立的一人跟着王陵笑道:“沛县武库尽毁,县中若不用些春秋笔法遮掩过去,以秦律之严苛,等郡中问责的时候他们岂不得尽数去北地修长城。”
“是极是极。”王陵大笑认同。
“只是…”旁边另有一人忧心道:“那夜周南堂而皇之的遣孙叔迁上门,接走了庄中医师,事后很是费了一番手脚,才在周边将此事压下。前番寻家主助力,也是暗含胁迫。长此以往,只怕会被周南小觑以至背反。”
这人献计道:“眼下正好周南去了北面,不如以路途遥远为由,先消减供给他的钱粮,观他反应?”
王陵默默听完,又沉思了半响。
“还是不可,那周南若是在沛县外失败,或仅以身逃,我自然该寻他的晦气,但如今…”
“将钱粮先备下,依旧照旧例,等周南在北面立足后寻来时给他就是。且他搬空了沛县武库,甲胄弓弩哪用得了那许多,到时设法让周南匀个百十具给我,岂不美哉。”
一干心腹闻言心照不宣,齐声道:“家主此言大善。”
秦国虽强,但是对关东地方统治有限,沛县县令到来时连县中的底层吏员都要尽量召回,才能实施政策。王陵要弓弩甲胄干嘛,当然是以备不时之需。
在其他人谈论周南时,还有一人坐在王陵下手边,皱着将手中沛县的告示翻来覆去的看。
末了,他高声一句,
“坏了!”
“何事?”王陵侧目。
“此前县中只言疑似城外山中贼首为周南,此番告示中却写得真真切切的故楚军尉长周南!”
“此事有何好说?”有人疑问道。
“周南全族可就在沛地中!”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
“沛县秦军这次大败而归,又失了武库,定然是恨极尉长。”孙叔迁引周汉一伙人翻山越岭,抵达到一处河谷边,各自落座。
“既然都跑到了此处,那县令还能再兴师动众的过来不成,随他恨我又能如何。”周汉信心满满的说道。
河谷前是一片泽地,一条小河从两座相邻的山峰中流出,再经过这片泽地,流入泗水。
河滩上位置空旷,足以搭建住所。
毕沽正趴在此处原本水贼搭建的木屋中,由带来的医师照料,伤势渐有好转。
站在河谷深处,头顶就是山峰,寻几快木板一围,便是一座简陋的屋子,带来的战马都关了进去。
一干兵械一并放置在深处。
这群战马为了把这些兵械给带过来也是辛苦,翻山越岭的马蹄子都几乎给磨没。沿途听人讲起战马、驽马、驮马的区分后,可把周汉给心疼坏了。
秦朝没有马蹄铁这东西,而后世的马蹄铁马鞍这种骑兵神器的原理也并不难,周汉似乎发现自己有事做了。
“尉长在思何事?”孙叔迁过来问道。
“哦…我在想以后就以这两山河谷为家业,这里是不是该有个名字,总不能再用上山下山一笔带过吧。”
“尉长不知?”
“不知什么?”周汉满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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