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大明神器颓废,中原易主,鞑奴已破赣州,旦夕便至,殿下今日朝会之上,所言留守肇庆,百卿众志成城,这正是一鼓作气之时,还望殿下励精图治,勿文恬武嬉,耽于骑射。”
朱由榔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明养士三百载,也全在今日了。”
看到朱由榔如此颓废,联系今早朱由榔所言,怕监国殿下就此妄自菲薄,心中有所暗恨郁结,张同敞又有点急了,立刻跪下磕头,道:“殿下聪明静深,大明支柱全赖系殿下一人,如果只是靠骑马纾郁解烦,宜当如此,是臣多言了。”
朱由榔想了想,便对身边的王坤说道:“张学士说得对,你便传令下去,让在肇庆府内七品以上的文武百官每人都自愿递个折子,就让他们说说该怎么守广东,又如何治广东,无须考文字,也无奖惩,直抒胸臆便可,但要脚踏实地,就写岭南两广,云贵蜀之事便好,不要东拉西扯,明日日落之前,孤要看到。”
主要是给他们时间太长了,朱由榔担心他们废话太多,非得累死。
王坤听了这话,自觉逃过一劫,知道这是个表现的机会,便连忙领命去了。
朱由榔看到王坤逃似的离开,对张同敞说道:“上马。”
张同敞连忙上马,朱由榔一甩缰绳,扬鞭而出,张同敞大惊失色,连忙追上。
“殿下新学马术,不要骑得……”张同敞还没说完,就发现朱由榔骑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得多,他心中正在讶然,想起刚才跑掉的王坤,忽然明白了什么。
于是他策马扬鞭追上朱由榔,几个锦衣卫便不上了,直到抵达校场另一头,朱由榔才彻底勒马,他看起来确实像新手,但是学得实在太快,让张同敞有些讶然。
“你刚才叫孤励精图治,感怀三帝之鉴,让孤觉得……”朱由榔笑着说道:“大小不都是与三帝一样一死了之,并没有什么好怕的。”
“天佑大明,殿下,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刚才是臣失言了。”张同敞连忙说道。
朱由榔笑了笑,对着远处的在校场之上的几十个锦衣卫挥挥手,示意他们上马。
他们立刻翻身上马,追上朱由榔。
他们虽然都是锦衣卫,但是只是身着玄服,锦衣卫的锦衣并不是人人都有,也不是随时都穿的,唯有典礼、出巡、护卫的时候才会穿上。
朱由榔再次策马,直出左直门,守门兵将皆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开门。”朱由榔只说了一句,他们不敢违令,便打开大门。
朱由榔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出了丽谯楼。
“殿下要往何处去?”出了丽谯楼,张同敞才有些汗颜,方知自己已经闯下大祸,连忙拦住朱由榔的马,说道:“殿下虽未登基,但已经监国,九五之躯若要出宫,还是通知锦衣卫典仪,准备銮驾卤簿……”
“都什么时候了,还銮驾卤簿呢,你走在前面,我们去勇卫营。”朱由榔朗声说道,语气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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