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兴趣跟我赌一把?”路明非食指轻推,被他呈圆环排列的扑克依次递交横立,只是一瞬,52张不同数字与花色的牌面两两相靠,26个躺立的三角体有序排列。
“什么时候……”达比极端的自信堪比自负,他自认没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耍花样,也就是出千。可眼前这个自称蒋道理的中国人,众目睽睽下竟无一有人察觉他的手法。就连仪态精雕细琢举止风情万种的兔女郎荷官也以不为人知的动作向他传递表达自己茫然的信息。
这间赌场内的每一个员工都各司其职各尽其责,连打理厕所的清洁工也不例外。他们无一不是由赌场总负责人精挑细选百般训练后的亲信,彼此间配合默契能从对方一个细微的动作读出要传达的信息。
可即便如此,也没人看清路明非在什么时候又是以什么方式将本应收在荷官身边的扑克拿走,变戏法儿似的出现刚才的那一幕。
“看来蒋先生也是一位行家啊。”达比迅速拾掇好表情,“可按照赌场的规矩……这让我很难办啊。”他并非是逃避,相反路明非的举动已经极大程度引起了他的注意,即使明面上这次赌局不能成立,他也会在对方离开赌场的第一时间里要下联系方式,背地里跟他好好玩上几把。
“牌面的大小,骰子的点数,某颗弹珠的去处,”路明非一句一顿,一顿推倒一个三角体,“甚至是某场比赛的输赢,以及类似剪刀石头布这般简单幼稚的娱乐行为……这些都是赌博。”他推倒最后两张交互的扑克,右手掌面自左而右,一叠完整的扑克牌又被他推至荷官桌前。
接着他侧躺在真皮靠椅、右腿搭着左腿高高翘起,“说开了,赌博就是这些‘无聊’的东西……至少大部分都很无聊,也没有意义。在我眼里,你跟安德鲁的赌局完全是在过家家,丑陋,幼稚,浪费时间的同时又叫人觉得可悲,可怜。而这些花了大笔价钱到此围观的‘赌徒’更是愚蠢透顶无可救药,不,请允许我纠正措辞,他们甚至连最基本的‘赌客’也算不上。只是一群毫无自知并自诩不凡且自视甚高的纨绔子弟,一群……三流也算不上的家伙。”
话语行间,嚣张至极。
他清了清嗓子,从围观群中身着整齐笔直燕尾服的服务生托盘里取下一杯香槟,掺杂有酵母与果味的香气萦绕鼻尖,他小抿一口,接着道:“有点偏题了……”对周围无数愠怒的目光视而不见,“但是,一旦‘无聊’有了‘赌注’之后就变得彻底不同了。赢,可能意味着获得一切。输,则代表失去一切。而将‘一切’压在一个尚未发生的‘结果’上,享受整个过程里产生的刺激、与结果揭晓后那一瞬间的极乐亦或极恶,这才是真正的‘赌博’,也是真正的‘赌徒’。”
他以手掌遮挡,用只有达比和荷官看得见的角度,一瓶盛有彩虹鸡尾酒似的试管随着掌心摇晃,其中的液体呈红紫渐变。
“这就是我的‘赌注’。”路明非手腕翻转,试管消失,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那名叫安德鲁的男孩瞳孔收缩——猜测加以印证。一张通体漆黑泛着银光的卡片被他丢给荷官。
男孩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看清试管的人。
“验验。”路明非双手抱头置于脑后,看上去无比放松。
荷官拾起卡片,卡片是纯黑的磨砂面,“半朽的世界树”被纯银炼制烙印在磨砂表面,仅是看上去价值高昂透露出皇帝般的富贵气。
人群中有人抽了口冷气。
黑卡背面有“k”和“AmeriExpress”的双重标志,这些见过世面地位不低的跋扈人种知道“AmeriExpress”的黑卡是什么概念,顶级的黑卡是没有透支上限的,称为“百夫长”。只有极少数的信用卡被允许印成纯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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