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带走,这个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发布恶劣言论,必须教训他!”
如果要抓左天赐这种伤残工人,带来的小伙子还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抓“老牛”这种更远的外地人,那就一点都不会手软了。
“喂、喂,你们轻点,把我衣服扯烂了。”
祸从口出,这么多年了“老牛”还是改不了自己的臭毛病。
“老牛”被抓不是新鲜事,刘家人一个个谢绝了左天赐坐下喝杯红薯酒的邀请,各回各家去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连续六声,连敲三次的钟声在晒谷坪边上的歪脖子大树的古钟上敲响。
这是全队里员紧急集合的钟声。
山村的农民为了节省煤油灯钱,都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时候才成家的年轻人已经抱着媳妇上了床,而出工后又去山上打点野兔或者打捆柴草做私活的人又才回来吃饭,听到钟声后都骂骂咧咧地往晒谷坪赶去。
到底出什么事了?
山路上碰到的人们都互相打听着。
谁也不知道,连主管敲钟大事的老队长这时也正吧唧着他的旱烟枪,披着外衣,匆匆地从家里赶来。
队里部的大方桌已经搬了出来,“气死风”的大玻璃马灯高高挂在歪脖子树上。
嗐,又是“老牛”!
如果不是听到紧急集合钟声不到场要扣整整12分工分,来到晒谷坪的社员至少也会走掉80%。
匆匆赶来的老队长心里十分不爽,朱国强根本没和他商量一声就擅自敲响了队里的集合钟了。
朱国强根本不理睬或站或蹲的社员们的满腹牢骚,举起洋铁皮喇叭开始宣布开会。
“我叫任民权……”
“老牛”一边用手揉着已经松开的胳膊,一边向社员们做起开场白来。
“住嘴!”
话还没说完,又被朱国强喊话制止了。
“我、我本来就叫任民权啊!”
“老牛”真的很委屈,他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真名说出来而已。
“闭嘴!你只能姓牛,叫牛……!”
很无语,也很无赖,任民权只能自称自己叫“老牛”才算过关。
“老牛”在任民权才放到队里里时带出来亮相,大家都感到新鲜,有事没事拉他出来戏耍一番。
现在都几乎成了队里的人了,再拉他出来别说看热闹,连心里都过意不去了。
大会最后在朱国强最后呦呵两声后草草收场。
社员们散去后,可怜的任民权还得自己将大方桌搬回队里部,用笤帚将晒谷坪卫生打扫好才能回到自己小屋。
“是谁?你想干什么?”
没想到家徒四壁的“老牛”家也会进小偷。
任民权紧张地抓紧了笤帚,他不担心家里的东西被偷,他担心的是藏在灶台后面的书籍被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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