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无不是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或是为了糊口被剥削的炎黄人。
代价,则是脚盆鸡无时无刻的羞辱,还有居高临下的凌人眼神。
直到这夜。
青山场的炎黄百姓都担惊受怕了大半夜。
从天色昏暗开始,外面的炮声从未间断过。
直到凌晨两点。
破败的木屋之中。
一对爷孙俩瞧瞧望着窗外。
青山场内的驻军早已乱作一团。
就像是得到了什么让他们气急败坏的命令。
“爷爷,小鬼子要干什么?一个个表情都给死了亲娘似的。”
“看架势都整理铺盖卷了,应该是跟其他部队换防,可换防何必骂骂咧咧....事情不对头....”
老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活了太多年的他见多识广。
以前闹兵灾的时候,放弃城镇前都是此刻脚盆驻军的反应。
倘若如此,那么接下来就是一场噩梦。
临走前的烧杀抢掠。
没钱?
那就杀了泄愤。
“快,快躲起来!”
瞧着一小队脚盆军走进炎黄的平民区,不止是这位老者,其余人都开始慌张的寻找藏身之处。
“可爷爷,咱们穷的墙壁都漏风,哪里可以藏?”
望着破败的栖身之所,老者苦笑连连。
他抱着唯一的亲人,迎接司空见惯却又最不想迎接的命运。
“小兔崽子,来世爷肯定让你吃一顿饺子,酸菜馅的。”
“有肉么?”
“管够,现在听话,把眼睛闭。”
当几个脚盆军踢开破败的木门后。
老者清晰可见他们赤红的双眼和狰狞的表情。
还有,明晃晃的刺刀。
面悬挂着的膏药旗如恶魔的催命符。
可迎来的,是一阵电光火石与崩裂的火花。
急促的枪声划破夜空。
储世新端着捷克式轻机枪站在街头。
身后奉军将士都子弹膛,瞄准能看到的所有异族。
“旅长有令!”
“擅闯我同胞住所者,皆杀!”
一队又一队奉军儿郎涌进这条破败长街。
准备施以暴行的脚盆军虽听不懂说的是什么,可那黑黝黝的枪口,已经说明一切。
峰有令,无论如何,不能与新进驻的奉军发生冲突,一旦碰面,速度撤离青山场。
许许多多从半只脚踩进了鬼门关的炎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骂骂咧咧离去的脚盆军。
他们双眼发愣,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奉军?
我们自己的军队进驻青山场?
以往炎黄军人可是绕路走的存在。
“老丈,有没有受伤?”
储世新见老者瘫软在地,大冷天的那孩子竟打着单衣,连双草鞋都没有,小脚满是冻疮。
见此,这位铁打的汉子也难免有些鼻头发酸。
他抱起孩子,然后摸索着冲兜里掏出个带着体温的糖果。
“敢、敢问军爷,青山场是怎么了?”
老者还是没有彻底回过神来。
“具体经过很复杂,反正是张旅长从小鬼子那里把青山场给夺了回来,以后这里再也不受那帮狗曰的管辖。”
“明早就会有官员来清点户籍,开设粥场,老丈您再忍忍,好日子就要来了。”
类似情况,在这条破败的街区处处发生着。
被欺压凌辱的炎黄人,只有做梦才能梦到的场景,却毫无预兆的在今夜发生。
“张旅长?那位张旅长是不是张大帅的儿子?”
储世新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在命令士兵将被褥留下后,便继续着对青山镇进行接管。
他很清楚,等新的太阳升起之后。
在青山场发生的事,会在关东大地乃至全国范围内引起何等的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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