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跑!”
面对凶神恶煞一般追过来的明军骑兵,特木尔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似乎经过了重新编组,长枪短炮齐备,跑的也快,活像一只磕了药的豪猪。
他倒不是怕死,而是牢记自己的任务是报信,只有活着,才能持续点燃狼烟,等待大部队赶到。
蒙古骑兵狠命抽着马屁股,但爆发力不足的蒙古马擅长的是长途跋涉,短距离冲锋完全不是河套马的对手,双方的距离仍在不断拉近,很快来到了一百步内。
“嘭嘭嘭···”明军骑队中腾起一阵青色烟雾,是三眼铳开火的动静。特木尔骑在马上回头看去,落在队伍最后面的七八个蒙古兵像是触电一样抽搐着摔下了马。
“再点狼烟!点狼烟!”
特木尔嘶声喊着,有人点燃了烟弹擎在手中挥舞,形成一片新的烟幕。
随着距离的拉近,特木尔的队伍又挨了两轮火铳,损失了将近二十名骑兵,蒙古马的耐力优势终于逐渐占据上风,双方慢慢拉开了距离。
此时的特木尔只剩下三十名手下,不少人还带着枪伤,有个倒霉蛋的肩膀上还插着支箭,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紧紧抓着马缰,伏在马背上蒙头逃跑。
“吹号!别追了!”
远处锋线上的朱慈烺吩咐道,重新编组的效果完全符合他的预期,只要补给能跟得上,自己手中的七百骑兵就是明末的SAS。
快打快收,绝不多做纠缠,是这支小部队的生存之道。
天鹅音响起,一队和二队的军官收拢队伍,向大队人马靠拢。此战又缴获了十几批蒙古马,可以进一步减轻战马的负担。
“走!”朱慈烺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孙参将,你带一二两队,前出十里探路。”
“李总宪,你带九十两队,延后五里断后。”
“本宫亲带其余六队,居中策应!”
“得令!”
···
另一边的特木尔惊魂未定,好在明军总算是不追了,布日固德勒肯定看到了自己的信号,按照蒙古骑兵的行动速度,赶上来最多只需要两个时辰,到了那时,自己一定要活剥了这些明狗的皮!
纵马跃上一道草丘,特木一指两千步外的明军后卫:“儿娃子们,跟我贴上去,狼烟不要断,等参领的大队人马开到,就是那伙明狗的末日!抢到的东西全归你们,我分文不要!”
“万岁!万岁!”剩下的二十余个骑兵欢呼起来。按照蒙古人的规矩,打胜仗抢到的战利品要由头领拿走最大的一份,剩下的再分给当兵的。
如今头领主动放弃战利品,那么每个人能得到的,自然要多得多。
“嗖!”
一声闷响,一名正在狂呼的蒙古骑兵的脖子被一支四棱短箭射穿,整个人被霸道的力量从马上带飞出去。
“有敌人!有敌人!”
特木尔回头看去,差点吓得从马上栽下去,刚刚从明军手中死里逃生,此刻居然又碰一队军容齐整的汉人骑兵,顺字大旗高高飘扬。
不过他没时间想太多了,顺军骑兵已经摸到草丘之下,距离他不过一百多步,虽说是仰攻,但对于由大量前明精锐边军组成的顺军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问题。
胯下的蒙古马刚才跑脱了力量,此刻想要逃跑也办不到了。
生命最后时刻,特木尔身体中的黄金家族血脉彻底觉醒,他苦笑一声,高高举起弯刀,迎着顺军骑兵冲了过去:“儿娃子们,随我杀啊!”
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只一个照面,特木尔和剩下的二十多名蒙古骑兵便被挑落马下,他本人挨了一狼牙棒,命不久矣,奄奄一息地被拖到顺军主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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