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赵四的班组轮到第一个,他想摸摸这十几个人的底子,并没有亲自示范,而是让叫得最响的一个名叫林怀生的青年第一个上。
林怀生也不怯场,把破棉袄上的麻绳紧了紧,对着双手吐了口吐沫,冲着单杠就跳着吊了上去。
单杠这玩意,要是没练过,哪怕你身体再壮实,空有一把子力气都无处发挥,只见林怀生前面两个还能靠死力气拉上去,等到第三个时,脸涨得通红,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下巴拎到木杠上面。
“加油,怀生加油。”
“你倒是使劲啊,早上的肉汤馍馍白吃了?”
“哈哈,怀生你咋象条鱼,还会甩尾巴呢!”
“呼!”
林怀生终于坚持不住,从单杠上下来后,满脸羞愧,不服气的他又跑到双杠上,学着车轴的样子,死命撑起两个,但第三个,哪怕牙齿咬得咯咯响,也没能撑得上去。
罢了罢了,这个玩不了就下一个。
接下来,林怀生就被自己给玩坏了,等下场时,简直怀疑自己的人生。
过板墙,手吊上去,跟蛤蟆一样蹬了半天就是爬不上去,过独木桥,才跑两步就摔了下来。
过藤刺网,屁股抬得太高,棉裤被挂住,伸手去拽,袖子又被扯坏,手上扎了好几个小洞洞,搞得血糊糊的,疼得直冒冷汗。
到最后,别说半个小时了,全部过程都没走完,就累得趴在地上直喘粗气:“班,班长,这玩意根本就不是人能玩得下来的。”
“什么?你说队长不是人?他比你瘦多了,才半个小时就跑下来了,你真是白长这么大个,自己跑不来,还怪队长的场地有问题,说这话脸不红吗?”
“你行你来!”
“对,班长你带头做给我们看看,说不定你自己都做不来!”
当兵带队,可不是靠溜须拍马,特别是能当班长,手里没几把刷子,可是带不动一帮小年轻的,分分钟能让你下不来台。
赵四心里虽然没底,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否则,以后不论做什么,都不能服众,更谈不上发号司令了。
他以前还是练过的,虽然当官后没那么强,但底子还在,上去先是轻松的完成了单双杠,接着爬板墙、上下坑、过吊梯等,也一一完成,过藤丝网虽然被挂破了一块衣服,但好歹也算过得去。
最后,替他看时间的大壮高声道:“一班长赵四,时间四十五分钟!”
“哗!”
所有队员都鼓起了掌,看来这东西并不是不能攻破的,只不过就是缺少训练罢了,于是,一个个排着队,等着自己上去训练。
车轴看到后骂道:“你们几个班长都傻吗?这训练场是圆形的,哪个地方不能开练,非要挤到单扛前?”
几个临时班长恍然大悟,带着自己的兵呼拉一下跑开,有的专攻板墙,有的跟藤刺网在较劲,实在挤不进的就带队猛跑,想选出身法最好的队员。
王小山又一次出去买了回粮,这次买到的更少,只够大家再吃三五天的,他愁眉苦脸的向车轴汇报了情况,并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上级给县大队派人过来了,一个代理指导员,名叫齐云山,还是个大学生,这让车轴惊喜万分,大学生啊,这年头在部队里,可是凤毛麟角,千里无一啊,莫不是那个电影里面的赵钢?
结果证明他想多了,这位名字取得非常大气的大学生,居然是个油头粉面小白脸,还戴了个眼镜,一路上磨磨蹭蹭,跟着一起过来的六个老兵一脸嫌弃。
六个老兵一到,就跑到了训练场看稀奇,他们之前也有过不少训练,可从没看过这种系统性的,眼中看得热了也上去摸上两把,成绩嘛,不说也罢,跟训了一周的新兵蛋子不相上下,却比不上赵四他们几个,不过这只是适应问题,以他们的素质,过不了三天,就会成为训练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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