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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同伴精力旺盛地踩成一团,振动胸腔用最大的音量鸣叫着,争先恐后地向一个方向挤去。

他们借助肉肉的小翅膀使用了撑杆跳、拍打、肘击,得以快速地来到前排。

毕竟――吃饭时间到了!

军队进餐,向来以安静、高效、纪律严明著称。

然而带上了这群幼儿班的鸟宝宝,用餐场景便显得热闹非常了。

它们对军用罐头、压缩食品和营养液充满了好奇,各种形状小小的鸟喙如同拙劣的开罐器,把易拉环扯成奇怪的形状。大脸直接埋进去就啄,有些脑袋胖些的,塞进去靠自己爪子扒不下来,便顶着罐子到处溜达。

他们对原生态的食物也充满了好奇,从亲鸟嘴里取食是雏鸟的一种先天本能。

比如原身是鹦鹉的一位队员正在吃饭。一只小鹦鹉凑了过去,唧唧唧唧大叫一通,用如同打桩般的速度,风卷残云地把没消化的食物从他嘴里抢走了。

还没有养过孩子的小兵半张着嘴回不过神。

最后看场面实在有些混乱,这位第一个被抢食的小兵被队长用“鹦鹉嘴大”的理由推出来,给这些不安分的小小鸟按个喂了点生食。

天呐地啊,明明身为副队长的鸬鹚比他嘴大多了呀!

小兵敢怒不敢言地吞下一口饭,张开嘴。

两只小鹊为了一只肥青虫打了起来。跌跌撞撞滚成一团,眼看就要装翻垒得老高的营养罐头打翻了。

将倾未倾之际,摇摇欲坠的金属罐头忽然定格,随即漂浮起来,稳稳地摆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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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搜寻队的成立,这个临时小基地这几天找回的鸟越来越多了,但白乐游还没有消息。

他用鸟喙理了理自己光秃秃的翅膀,那些吓人的血痕和暴突的经络已经消下去了,新的羽毛还不见踪影。

但当医疗兵的鹳信誓旦旦和他们这些爱美的小鸟保证过,秃掉只是稚羽,等第一轮换羽季过去,他们秃掉的地方会重新长上美丽丰满的羽毛,绝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和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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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有一种奇怪预感,身体内部之前被注入的能量,在激发了他对金属的感知之后,还在酝酿着新的变化。

白乐游瞪大了眼睛!

他正在以远快于坐过山车的速度,从超高空直坠而下!

没系安全带、没有任何安全保障措施!

他已经分不清风速是多少节,只感觉狂风刮在自己的绒羽上,吹得毛都炸了起来。

载着白乐游的大鹰从刚才起就在收起翅膀自由落体,高度越来越低,速度越来越快。小白由于体重偏轻,此时已经半飘了起来,两只细爪牢牢勾着大鹰的头毛。还没有长全飞羽的小翅膀本能地疯狂扑扇。

在一鹰一雏即将坠入树冠层的前一刻,黑鹰调整了身姿,陡然振开了双翅,贴着茂密树林的顶部呼的拉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做了一个俯冲――滑翔――平飞的动作。

刚刚还半飘着的白乐游一屁股砸在了大鹰的头顶,惊魂未定地埋进了黑羽里。

身下的黑鹰发出一声愉快的唳鸣,有力的双翼轻松地拍打了两下。

这是一个询问句,类似“儿砸,爽不爽?”。

“唧――――!”

白乐游回复了一声细细长长的惨叫。

眼看着鸟巢越来越近,他软着脚想要扑回羽毛和树叶的怀抱中去。白禹还没回来吗?求接走。求抱抱。

这叫声听起来软萌软萌、委委屈屈的。

亲鸟带着食物返巢育雏时,饥肠辘辘的雏鸟们如果被同巢的兄弟们抢了先,也会这么唧呀叫。

想要什么而得不到,希望引起亲鸟注意的时候,会反复这样叫上好多声。

桀还是在亲子教科片里听过这样的叫声,一般是学龄前的小鸟才会这样叫。

白禹说宝宝已经掌握了语言,可是平时不怎么爱说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宝宝主动提要求呢!

被萌得一个激灵的黑鹰自动将之理解为“再来一次”的请求,遂绕巢盘飞了一圈,又一个仰起上了天。

被迫反复体验“超重――失重――”的循环,白乐游炸成了一团凌乱的毛球。

黑鹰带他飞了几轮,看看天色将晚,贴心地把宝宝放回巢里,把几颗果子滚到他身边。

白乐游连叫都没有力气叫了,翅膀肚子摊平在垫着羽毛的干草上,下巴往前一搁――整个一个大写的“丧”。

再来几次,要么他的恐高症不治而愈,要么他要被吓死在半空。

黑鹰踩着果子站在巢边看他,英俊的鹰脸上黑色的鹰眼炯炯有神,自带一股威压。

他知道自己的体型和体重容易把巢挤垮,并不进去,只在外边替宝宝挡一挡晚风,认真监督他吃晚饭。

奇怪的是,前几次他负责觅食的时候,把宝宝和白禹都喂得饱饱的圆圆的。在白禹的教导下,宝宝的生物钟非常规律,到了饭点会吃很多个这样的小果子。

今天为什么不吃了呢?

自告奋勇代替白禹一天的新手爸爸有些疑惑。

他代入自己小时候想了想,很快得出了结论。

宝宝是馋肉了吧!

他们可是食肉猛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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