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响起阵阵轰鸣声,火车再一次发动了。
余则成定定的瞧着眼前的许孝廉,有些出神,又有些意料之中。
他不由得心想,眼前之人不愧是军统一大杀神,就连说话都丝毫不近人情。
再加他那双浅棕色瞳孔里散发出的幽幽厉光,更叫人不寒而栗。
那吕宗方说到底是军统的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消失了,竟也没有人关心一二?
许孝廉的话,余则成没再接下去。
他别头看向窗外,喉咙下蠕动之中有些发涩。
这一幕,被许孝廉完美捕捉到。
他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背靠墙头,嘴角再次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
下了火车,到了重庆。
许孝廉本想坐个黄包车回总部,可没曾想,他一出站便看到了哥哥许忠义。
“孝廉,我在这呢!”
此时的许忠义还没有加入共党,他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不求进的店小二模样。
“快来,快来!”
许忠义靠在一辆军车旁,着急忙慌的对着许孝廉招手示意。
他那副张扬相,很难不叫路过的人多瞧两眼。
许孝廉走前,将手的行李递给一旁的司机。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歪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许忠义打断了话茬。
“这位是?”
许孝廉顺势扭过头去,才发现余则成一直跟着自己,默默无声。
“许科长你好,我是此次同许队长一起执行任务的外勤余则成。”
许忠义整日在总部里咋咋呼呼的,几乎没有人不知晓得他是谁。
余则成有一次去总务处领东西,远远的见过一次许忠义。
他穿着一件敞开领的军衣,头发乱作一团,哼着小曲,嗑着瓜子,双脚搭在办公桌,别提有多悠闲了的。
总之,如此模样的许忠义一点都不像是科长,倒像是个整日里无所事事的小喽啰。
余则成猜想的没错,许忠义的确如此。
大学毕业之后迫于生计问题同弟弟许孝廉一起进入军统,可他却与军统的黑暗与冷格格不入,成为了一个另类的军统特务。
原先在军校,许忠义的学习成绩不行,三番五次的留级挂科。
后来也是会做人,又趁着运气好,这才进了军统总部,成了后勤处总务科的科长。
“噢,余则成!”
许忠义溜溜双眸,在余则成身来回打量,旋即,他开口道。
“这回你和我弟可是立了大功啦,等着戴座回去好好嘉赏你们吧,啊,哈哈哈!”
听到这,许孝廉歪了歪嘴,他懒得再听许忠义那夸人的一套,率先迈步了车。
“诶...”
许忠义来不及叫住许孝廉,转眼看着愣在原地的余则成,对其抬手拍了拍肩膀。
“没关系的,我弟就那样,走吧,先车!”
车子开动,许孝廉同余则成一起坐在后排。
前者没准备说话,便装模作样的靠在椅背,假意睡了过去。
许忠义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砸了咂嘴。
他忍不住扭过头去,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余则成道:“一路辛苦,要不你也睡会?”
余则成显然有些腼腆,他用余光扫了扫不作声的许孝廉,没来由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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