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屋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房门打开,荀攸带着一名老者急匆匆走了进来,老者一头银发,慈眉善目,脸的皱纹似陈年树木的树皮一般,满是沟壑,但是老者的双眼却炯炯有神。老者一身麻布长袍,后背背着一个药箱,疾步走来。
“仲德公,这是太医院张旭,张大人。”
荀攸风尘仆仆,一脸疲乏之色,他急匆匆的走到郭嘉身旁,看着仍旧躺在床榻一动不动的郭嘉,眼中带着一丝急色。
“拜见张老先生。”程昱、李绩俩人闻言,急忙朝张旭拜道。
张旭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繁杂的礼节。病人要紧,我来替病人把脉,看看是什么病因。”
李绩见此,急忙拿过一个墩子放在床榻旁边,让张旭坐下。
张旭一撩衣袍坐下,将郭嘉的手拉出来,使得手臂与其心脏近于同一水平,手掌向,前臂平放着。做完这些事情,才伸手搭在郭嘉的手腕处,替郭嘉把脉,他微眯着眼睛,身体微微前倾,感受着郭嘉的脉搏,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一张脸紧绷着,冷峻得吓人。
好一会儿,张旭才收回了把脉的手。
不过他并未停下来,又伸手翻开郭嘉的眼皮仔细的打量着,随即掰开郭嘉的嘴看了下舌苔,张旭越是仔细诊断,脸的凝重之色就越加浓重起来。
叹息一声,张旭一弯腰,身体靠近郭嘉,耳朵贴近郭嘉心脏处,侧耳听着郭嘉的心跳声。
一盏茶的时间才诊断结束。
“张老先生,奉孝身体怎么样,可有救治之法?”
程昱见张旭停止了诊断,急忙出声问道。
张旭摇头叹息:“这年轻人身体奇差无比,浑身下,到处都是病根。其一,嗜酒,酒多伤身,他嗜酒如命,喝了太多的酒,使得肝元气受损;其二,好色,色是刮骨刀,房事没有节制,使得肾元气受损;其三,神伤,古人说人之三宝,精、气、神。神是精神、意志、知觉、运动等一切的统帅,所谓神充则身强.神衰则身弱,神存则能生,神去则会死,一旦神伤,对身体的伤害非常大。”
“嗜酒、好色都还好说,只要能够戒酒、戒色,身体还能够有所好转。”
“但是,神伤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恢复的,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恢复过来。这年轻人这次突然发病,就是神伤造成的,神衰则身弱,再加他身体本就虚弱,因此这次病情才会来势汹汹,非常吓人。”
荀攸闻言,喜道:“张老先生,按照先生所言,只须戒酒、戒色、养神,奉孝的身体就可以恢复了么?”
张旭叹息一声:“哪有这么简单,若是如此,老夫也不会说身体到处都是病根了。”
“酒、色、神,尚可医治、疗养。然而他年纪轻轻,就喜欢服食五石散和金丹,使得身体内五内俱伤,到处都是毒素,虽说五石散和金丹都可以作为药引治病救人,但是那也是非常少量的,他长期服食五石散和金丹,使得身体精、气、神匮乏,想要彻底根治他的病,除非拔出他体内淤积的毒素,但是毒素已经进入肺腑,纵有回天之力,也无法救治了。”
张旭拿起搁置在一旁的药箱,道:“你们放心,他暂时不会有事。待我开一副药,你们每天煎熬一次给他喝,三日之后,他就会恢复如初了,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是这个道理。”
李绩点头问道:“老先生,若是奉孝能戒酒、戒色,戒掉五石散和金丹,可有救治方法?”
张旭摇头道:“我已经说了,毒已入体,回天乏力,但是能够戒酒、酒色、戒掉金丹和五石散,再活二三十年是没有问题的,但若是不戒掉这些东西,再加这次神伤过度,恐怕就不是老夫所能预料的了。”
李绩又道:“张老先生,若是能祛除奉孝体内毒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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