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夏秋潋的随身丫头, 青鸢寻到了太医院, 要见福安太医。
太医院里的侍从不敢怠慢燕皇宠妃手下的人, 连忙就去了太医院闲人不能去的练物房去把福安请了出来。
福安本正缠着离开了许久才回来的师父, 听说献妃娘娘手下的宫女来找她, 便猜到来的人定是那两个崇拜她的小丫头, 便开心的应了,小跑去就往太医院大堂跑去。
青鸢远远瞧见穿着宽大太医官服, 一边扶着官帽一边跑来的人,眸子一亮,就迎了过去。
“鸢儿, 你来找我可有事。”
福安笑的眉眼弯弯,面色红润,还露出几颗雪白雪白的小尖牙。
“福安太医,我...我听说, 你师父回来了。”
青鸢踌躇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连你都知道消息了?对啊,我师父回来了。”
福安一说起师父,头就昂了起来,面上是掩不住的欣悦。
“最近这几日也不知怎么回事, 虽然天气炎热,但我家娘娘的寒疾总是发作。”
青鸢揪着手指, 低头看着翠绿的裙摆,语气有些低落难过。
“还总是发作,药可吃了。”福安面上的笑容总算了收敛了, 皱着眉头担忧的问道。
她可是很喜欢那位献妃娘娘。
“药吃了,但是没用。上回你不是说,你师父那有个什么蝉吗,能治我家娘娘的病。”
青鸢说出了来意。
倒也不是夏秋潋叫她来找福安的,是她趁着空闲,自己找来的。
她不忍心看夏秋潋寒疾发作,难受的模样。
虽然小姐从来不说,但是每次瞧见小姐在这般炎热的天,都暗自加上一件衣裳,还有那雪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她就心疼。
“我记得这件事,只是,只是我师父近日在练药,用到了炎蝉,怕是脱不开手。”
福安有些无奈难办的挠了挠头。
“哦,那...”青鸢咬了咬唇,眸子黯淡了一些。
她本以为今日来就能让福安带着炎蝉去给小姐看病。
“等师父用完,我立马把炎蝉拿去给献妃娘娘治寒疾。”
福安信誓旦旦的接过青鸢的话。
“嗯,青鸢谢谢福安太医。”
青鸢给福安行了一礼,耷拉着脑袋原路回景翎殿了。
福安看着青鸢失望难过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她在太医院殿门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个圈,就一咬牙,跑回了练药房。
无功而返的青鸢垂着头摸着眼泪穿过御花园,正巧碰见了几个正在御花园赏花的娘娘。
几个娘娘带着几个宫女正围成一圈,不知在看些什么,个个一脸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在说着什么,很是兴奋的模样。
青鸢认出了那带头的,便是曾经戏弄过夏秋潋的贤妃娘娘,便打算从小道绕路,绕开她们。
但是还没等她绕开,就有一个宫女眼尖的一眼看到了她,便笑着在贤妃娘娘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贤妃娘娘嘴角的笑意还未敛下,高傲的掀起眼皮,看了眼低着头偷偷摸摸想绕路的青鸢,便高声对着青鸢唤道。
“景翎宫的小宫女,你过来。”
青鸢听到贤妃娘娘的唤声,停下脚步,一时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下,愣在原地茫然的看着贤妃。
“青鸢,我家娘娘叫你呢,你还不赶紧过来给我家娘娘行礼,真是放肆。”贤妃娘娘身边的小宫女冷着脸,狗仗人势的叉着腰。
就算夏秋潋再受宠,青鸢也只是宫里地位最卑微的宫女,虽然比其他的一些宫女有地位些,但是在别的娘娘面前也是个奴婢。
虽然不情愿,但是青鸢还是低着头挪着步子往贤妃娘娘走去。
“奴婢青鸢参见几位娘娘。”
青鸢憋住眼眶中的眼泪,恭敬的跪地行礼。
“见到本宫不过来行礼,竟想偷偷溜走,你家娘娘就是这么管教你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贤妃一张清丽的面上满是倨傲不屑,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青鸢。
“姐姐,她这般怠慢你,不就是仗着她家主子得宠吗,就连一个奴婢也敢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上回她见了我,就不行礼径直走了,没想到看到姐姐也是这般无礼。”
贤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娘娘阴阳怪气的在贤妃耳边添油加醋。
青鸢抬头,认出了那娘娘她前几日见过,也行过礼,却不知为何她要污蔑自己。
“真是狗仗人势,哼。”
贤妃娘娘冷冷的瞥着青鸢,眸中闪过一丝怨气。
她本就不喜夏秋潋。
一个姜国来的女子,竟让陛下如此宠爱,就连她手下的奴婢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小奴婢,你待会回去时,就告诉你家主子,要她日后好好管教你,你受罪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家主子,不会管教下人。”
贤妃突然挑唇笑了笑,一张精致可爱的娃娃脸上,闪过几丝阴险恶毒。
青鸢不知为何,突然浑身僵住了,一股不安的寒意从背后蔓延而上。
夏秋潋在书房中看了一个时辰的书,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便想出门走走。
一出书房只看见在外头给花草洒水的绿阮,不见青鸢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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