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犯就可以随意欺辱了吗?官差的权利什么时候大过天子了?我们是流放,不是重刑。”
温成云的口气云淡风轻,手上的力气倒是不小,一股巧劲下来,陈二都还没来得及哎哟出来,手腕就已经先焉巴巴地垂了下来。
“清河王你!哎哟,我的手腕……”
陈二小心翼翼地抬着自己的手腕,一脸凶狠地看着眉眼温和的温成云,嘴里的声音倒是不小,惹得众人和官差们都看了过来。
“差点忘了,这清河王平时看着闷不出声的,刚来的时候可是能够一打五的狠角色,那位差爷是摸到老虎屁股了吧……”
“天子血脉能差到哪儿去,要说我们这一行人里最有可能奉召回京的就是清河王一脉吧……”
众人小声地议论着,声音落在了官差们的耳朵里,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忌惮和杀意。
这些日子温成云一直很安静,有程蔚瑶这几个爱折腾的做出头鸟,官差们基本都对他放松了警惕,这一下立威瞬间又勾起了官差们流放刚开始时龇牙咧嘴的回忆。
如今清河王府作为阶下囚,明里暗里没少被官差们针对,真要是让他一朝平返了指不定怎么报复回来,官差们都是小小角色,只能在流放犯面前吆喝一二,真要是遇上报复只有躺平的份儿。
“陈二,回来,折腾那么多事做什么,人家烤人家的鱼,知道做好善后,多管闲事能有什么好下场?”
王刚撇了一眼哎哟作态的陈二,当起了和事佬,三言两语就把矛盾的起因归咎到了多管闲事上,四两拨千斤的招式用的娴熟。
眼看着领头发话了,陈二忿忿地瞪了一眼程蔚瑶,这才灰溜溜地跑回了官差的队伍里。
“小人姿态,欺弱怕强……”
程蔚瑶将陈二的举动看在眼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手腕又不是自己给掰骨折的,怎么光瞪自己?有种去瞪温成云啊……
王刚看着是向着自己说话,实则也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是陈二蓄意想要害自己跌进泥潭里的事一点不提,揪着点鸡毛蒜皮沾轻避重。
“水桶给为夫吧,夫人辛苦,先去休息。”
温成云娴熟地包揽了打水的活儿,这一路没少被官差们使唤,打水这样的体力活,男人本身就比女人更有优势。
程蔚瑶倒也没推脱,既然温成云想表现那就表现呗,至少短时期看来,官差们应该不会找清平王府的麻烦了……
然而程蔚瑶低估了这群官差的野心,越是从泥潭里爬起来的人下手越是狠辣,与其留着一颗随时会炸的地雷,不然一不做二不休。
“白天多给他安排一些劳作的活儿消耗体力,只要晚上睡得沉了,也就是一抹脖子的事情,干净利落……到时候再栽赃给那些重刑犯,反正都是早晚要死的人,多一项罪名也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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