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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蜀的生活十分忙碌,忙碌得有些乏善可陈。

每天凌晨五点起床,绕着养猪场跑两圈,做两下健身操,自己的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去猪场里看看猪的早饭到位了没有。

养猪场每天要进出近十吨的饲料,出栏十余头商品猪,肥料数吨,这些都要鹿蜀自己亲手把关。

得忙活完了猪的衣食住行,才能关注自己的衣食住行。

所以当你见到鹿蜀时,他总是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外面套着黑色的劳保围裙,像个寻常的中年汉子。

一家年出栏量近五千的生猪养殖基地,是鹿蜀全部的心血和财产。

很多老朋友问他,你一个妖怪为什么要老老实实地和人类一样做生意,养猪?

鹿蜀总是笑笑不说话,抱着酒杯继续听这些老东西吹嘘自己的英雄事迹。

你很少会在鹿蜀脸上看到微笑之外的其他表情,无论是面对闹事的雇工,还是贪婪的邻居,甚至是被开了灵智的种猪一头拱倒在地,他总是带着那种和善而慈祥的神态,眯缝着眼睛,笑眯眯地注视着一切。

这样的表情在看到走来的井生和邓子迪时依然牢固地焊在了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啊,二位下午好,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野地里呢?”鹿蜀把手里的野兔放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腥。

两只肥硕的野兔被割开了喉咙,无力地在地上挣扎。

“我们是市特保局来的工作小组,听说城东这儿闹鬼,就过来看看。”邓子迪笑嘻嘻地迎上去,不顾鹿蜀没有擦干净血污的手,热情地和他握手,“您是鹿蜀先生吧?去年表彰大会的时候我就在台下!”

“原来是工作组的同道啊,早就听说你们要来,可算是给我等到了!”鹿蜀连忙把脏手从邓子迪握得紧紧的手里抽出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作势要把邓子迪染上些许血污的手擦拭干净:“我这趁着秋深来打点兔子贴秋膘,沾了点血,您别弄脏了衣服。”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只是几件衣服而已,在这儿能碰上鹿老哥,也算是缘分!”邓子迪爽朗一笑,从兜里掏出一盒没开封的乾夏烟,抽了一根给鹿蜀:“来一根?”

“哎呀您太客气了,太客气了。”鹿蜀接过烟,也不抽,只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珍惜地夹在了耳后。

面对自来熟到已经自己改了称呼的邓子迪,鹿蜀似乎有些微微的窘迫,而邓子迪身后死死盯着他的井生更是让他感到如鲠在喉。

见鹿蜀没有抽烟,邓子迪就自己点了一根。他甩灭打火机,把烟叼在嘴里:“鹿老哥听说过闹鬼的事儿不?你高低也是个瑞兽,这事儿你不能不知道吧?”

“我咋会不知道呢?”鹿蜀脸上一暗:“这事儿其实也赖我,那年西江那边的亲戚找到我,说是有个天赋不错的小孩儿想送到我这儿来让我带带,我就答应了,结果谁知道来的是只发鱼,直接从汸水游过来了,游过来也就算了,还半夜饿极了跑去老孙家的农家乐偷东西吃,搞出这么一回事儿来。”

“感情这城东的鬼,其实就是你老家的亲戚?”

“是啊!前些年几家农家乐刚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倒了,老孙本来就是最后一个还在开的,结果半夜听到厨房里有动静,和发鱼直接撞上了,哦豁!”鹿蜀一摊手。“这水鬼的事儿也就传出去了,大家都说城东有鬼,要是有鬼,我这十几年住下来还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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