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巢心】被符离破坏后,【巢】迅速地开始走向崩溃,最后消散于无形,露出了与巢中的隔间有几分相似的厕所,让人很难想象片刻之前这儿还是杀机密布的胃液陷阱。
只剩静静地躺在符离手里的汤勺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不是符离的脑内妄想。
当然,巢的消散并不意味着流惑就此解决了,只能算是这个批次的流惑被解决了。
人群之中的流言仍然没有停止传播,破坏了核心不过是让流惑发育的周期归零,人们的认知依然存在,流惑生长的根基未除,假以时日这儿还会再长出一只新的【胃液之女】来。
没有以【巢心】中的要素加工出的反模因,流惑是无法被完全消灭的。
马一楼在上周的例行培训时把诸葛敬玄逮了过来,给新入职的员工们上课,讲到这一节时诸葛敬玄的脸上露出了像吃了两只蟑螂还猛嚼了几口最后咽下去的表情。
“为啥说流惑这东西比蟑螂还恶心,就是这个原因。你不管他吧,天知道他能蔓延成什么样?地域性强些的流言还能局限在一时一地,可广泛些的,甚至能流窜大江南北!你管他吧,你就要费心费力,把他死灰复燃的最后一丝可能摁死。”
虽然上课的时候符离听得那叫糊里糊涂,下课了对什么模因反模因的概念更是一窍不通,可手里这把有点扭曲变形的汤勺是问题的关键,这个他还是能理解的。
从背包里掏出卡片相机,符离像个变态似的在厕所里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当做现场记录。
还没等他把相机放回包里,门口的敲门声便打断了他的动作。
更要命的是随之而来的一声清脆的女声:“你好,有人在里面吗?”
符离连忙七手八脚地把东西收拾好,正欲推门出去解释自己不是在厕所偷拍的变态,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有人……我卡住了……你能……帮我开门吗……?”
片刻之前【胃液之女】引诱他进入【巢】的声音再度回荡在符离的脑海中。
是【胃液之女】!
符离大惊。
要素都被他掏出来攥在手里了,还能继续蹦跶?
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符离小心翼翼地推开隔间门,将大部分身体和捏着半成型术式的手藏在门后,只露出一个小缝来窥视门外的情况。
没有狰狞的尸体,没有可怕的敌人,更没有迎面而来的腐蚀性液体。
一个套着不合身校服的瘦小女生不安地站在门外,两侧的衣角已经被揉捏成了皱巴巴的抹布样,眼神游弋在地面和符离的脚之间,仿佛受惊的病猫。
别说【胃液之女】了,这个女生身上连半点灵气的痕迹也没有,从略带佝偻的身形和洗得发白的大码校服来看,就连生活条件可能都比不上一般的普通人。
可她身上与隐隐与象征着饥饿的汤勺呼应着的气质却又造不了假,真是奇也怪哉。
以往的案例中确实有过流惑的核心是个活生生的人的例子,【伤寒玛丽】就是其中的典型。
可【胃液之女】的故事里,女孩儿不是已经死去了吗?
符离有些不解。
见符离探出头来,李婳连忙把手里的饭盒护在身后。
“你……你是干什么的?”
散去蓄势待发的术式,符离挠了挠头,把门打开,露出自己身上穿着的维修工马甲。
好在特保的衣服质量够靠谱,要是这会儿身上的衣服全被胃液之女融了,光着膀子出来,那可就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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