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侍中可是已有良策?”
张南冯习二将全都凑了过来,小声询问。
论智谋,他们两个大老粗加起来也不如一个马季常。
马良捏着胡须微微沉吟道:“陛下乃是皇帝,吴班乃是外戚,我等均不能正面相抗,但我等却不能如此忍气吞声,任由这般被糊弄。
所能问责者,唯一有人……”
“您是说……那位吴主簿?”张南猜测道。
“没错,”马良点了点头。
他们要向皇帝陛下表达抗议,唯一的方式就是指桑骂槐,找一个靶子当出气筒。
而吴昊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谁让吴昊当初谏言不要追击来着?
……
吴昊坐在自己的营帐里,按照记忆不停的书写着他的《论益州内部矛盾》。
有了这篇论文,将来刘阿斗也就相当于戴上了一双识人的慧眼。
若他真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很快就能得到刘备的赏识,从而对其放权。
如今吴怀也被允许住进这核心区域,跟儿子一个帐篷。
他不识字,也不知道儿子在写什么,只知道儿子如今出息了,将来全家都有了希望,于是吃饱喝足之后便呼呼大睡。
突然就听见帐篷外面一阵嚷嚷,“吴主簿在哪里?”
“出来!”
吴昊感到有些诧异,这片帐篷距离刘备的中军大帐很近,戒备非常森严,寻常军士根本进不来,又有谁在外面大声喧哗?
他放下毛笔,起身掀开帐帘,只见马良带着七八个满身甲胄的军将正站在帐外。
“马侍中,不知寻在下何事?”
吴昊只认识马良,客气的向他行礼。
“不瞒吴主簿,我等皆为荆州人士,他们有话说。”
马良沉着脸道。
这时候马良身后的冯习站出来,对吴昊瓮声瓮气的道:“听说吴主簿谏言不要追击吴军,要等孙权主动还回南郡,可有此事?”
吴昊疑惑的看了马良一眼。
这话是他当着刘备的面说的,当时除了刘备之外,只有马良在场。
马良这样将御前谈论的话泄露出去,就不怕皇帝怪罪么?
“敢问阁下是……”吴昊不置可否。
“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冯习是也,”冯习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吴昊道:“听说吴主簿是巴西人,恐怕不知家眷陷入敌手是什么滋味。
可你谏言陛下不要追击,这不是将我荆州将士家眷弃于不顾?
我们这些人,谁没有家眷陷落于东吴之手?
马侍中急等回去看儿女,我家老娘也陷身在江陵城内。
倒是你蜀中将士可以事不关己,胡乱议论。”
吴昊逐渐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敢情是刘备没有及时派军追击吴军,这帮荆州军士心里有怨气,又不敢向刘备发,所以捡软柿子捏,到他这里来指桑骂槐来了。
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吴昊皱了皱眉道:“当时陛下问起,在下也只是说了自己想法而已,至于是对是错,自有陛下定夺。
尔等有何想法,也可前去禀报陛下。
想必以诸位身份,想见陛下也不难,何必到我这里来撒气?”
“你怎这样说话?”冯习向前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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