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的命令很有效,刚刚不过两天,便报知吴昊宅邸已经收拾好了。
刘禅也如约送了十名婢女、十名仆妇、十名仆役过去,等吴昊前去的时候,宅邸内下人们来回穿梭,已经颇有人气。
下人们见到吴昊,均停下脚步行礼,口称“主人”。
吴昊则随意的摆摆手,享受这种人上人的感觉。
他这也算乔迁新居,只可惜,他最想分享喜悦的父母小妹都不在,让他不免意兴阑珊,有锦衣夜行之感。
他刚刚来到成都不久,在城内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迁居也没人前来祝贺,倒也冷清。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快到中午的时候,谯周竟然提着一卷书前来道喜。
“听闻吴舍人乔迁新居,老朽特来讨碗水酒,不知方便不方便?”
谯周被一个年轻的后生搀扶着走下马车,满脸含笑,对着吴昊拱手示意。
“方便,方便,”吴昊赶忙迎上前去,深施一礼道:“谯先生大驾光临,是晚辈的福分,晚辈高兴还来不及。”
谯周捋着胡须点了点头,又介绍那青年道:“此乃老朽学生庞理,襄阳人士。”
吴昊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刘禅口中“下手贼黑”的谯周学生,身材不高,面色黝黑,形容短小,与一身儒衫颇不相称。
吴昊拱手道:“庞兄襄阳人,不知与已故凤雏先生可否相识?”
“那是家父,”庞理面无表情道。
“竟是靖侯之后,失敬失敬,”吴昊连忙又向对方行了一礼,心中颇感奇怪,此人既然是庞统之子,自然就属于荆州派系,竟然拜到蜀中本土大儒谯周门下,这算是自甘堕落,还是入乡随俗?
要知道,这个时代拜师可并不是认个先生那么简单。
拜师之后就相当于选择了派系,享受师门的资源,同时要为师门出力,几乎终生就绑定在了一起,一般情况下不能背叛师门的。
“里面请!”吴昊将师徒二人让进院里。
谯周边走边打量着院子,叹道:“看来太子对吴舍人当真礼遇,此宅虽只有三进院落,但论装饰之华美,在整个成都城也算首屈一指。”
“是太子抬爱罢了,”吴昊将师徒二人让进厅堂。
谯周发现堂内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一个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才意识到,这吴昊刚刚来成都,还没有相熟的朋友,于是晒然笑道:“这样也好,清净,咱们可放心谈诗论文,省的跟那些庸俗之人虚假客套。
吴舍人,莫要拿老夫当外人,老夫乃巴西郡西充国人,与吴舍人也算同乡。”
吴昊笑道:“谯先生乃我巴西百姓之荣耀,晚辈在族学之时便听先生讲过,今生若能有幸得见谯先生一面,当面听从先生教诲,此生也算没白活。
家师若知道今日能与先生共饮,不知会有多羡慕。”
谯周人称蜀中孔子,是个有些迂腐的老学究。
固然当初刘备攻打成都时,力劝刘璋投降。
后来邓艾攻打成都时期,力劝刘禅投降,但作为一个蜀中土著,避免蜀地生灵涂炭,又有什么错呢?
谯周见吴昊恭谦有礼,且以晚辈自居,自然欣慰异常,含笑道:“吴舍人太过谦虚,尊师定是一位不世出之隐士高人,故而阁下年纪轻轻,便已学富五车。
老夫倒很有兴趣去拜访一下那位百谷老先生。
对了,吴舍人可有表字?
总这般称呼官职,终究有些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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