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大人?李维这话一出,众人先是愣住了,然后个个露出怪异的表情。
其中有人取笑道:“小哥儿如此聪明,怎地竟说糊涂话。别说大人不会来此,就算赶巧碰上了,试问有哪个大人会管这等闲事?”
“笑话,是我丢银子在先,就算是官府的人来了,也要为我做主!”
客人听了旁人议论,心中猜测通州衙门八成不管事,于是越发嚣张起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茶保们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怒火,都冲了上来开打。
新同知一看场面收不住了,急忙下楼。一边寻思自己刚上任一月不到,料想众人不认得,并不急于挑明自己的身份,只暗自思忖要如何审案才好。
众人忽见从楼上下来气度不凡的三人,都惊讶围观。其中有知道刘美人的,惊呼出声,震惊不已。这刘美人刘诗卿可是通州花榜上有名的顶流花魁之一,寻常根本见不着,场面一时骚动不已。
“诸位,稍安勿躁,官府大人来了!绝不会冤枉好人的。”李维将目光投向了三人之中的新同知。
竟真是官府大人?众人震惊之余,倒是安静了下来。
新同知打眼一看,正是刚才那位据理分析的金头少年。心下诧异,这少年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但眼下审案为先,他并没有追问。
“本官是通州新任同知,今日本是便装出行会友,但既遇到了,那便不拘一格。”
这一句出口,无疑确认了李维的猜想,果然是官府大人,而且居然是新上任的同知,也不知这小子是如何得知的。
众人震惊之余不敢喧哗吵闹,大都退后让出空间。也有几个胆大的不退避,反而围上近前,想看事情究竟如何审断。
“望大人给小民做主!”客人和甄孝一见真是官府主事大人,都叫屈起来。
新同知望着二人,沉吟不语。他有心替甄孝说话,却一时拿不出证据。
左右为难之际,李维再次上前:“大人,甄孝若是赖了客人银子,为何不全拿了,只藏一半?还要自家招认出来?如果他不招认,客人如何晓得?可见他没有赖银的动机。客人丢的是五十两银,甄孝拾的是三十两银,说明银子不是这位客人的了。”
新同知心中一动,好个聪慧少年!他的心中有数了。
“这银子实是小人的,小人情愿只领了这三十两银去罢。”客人一听李维说的,再一看大人眼色,心知不妙,急忙改口。
新同知摸了摸下巴,摇头道:“数目不同,如何冒认?这银两分明不是你的,既然如此,本官就在此合断与甄孝领取,拿回去奉养老母。你的五十两,自去抓寻吧!”
甄孝得了银子,对大人千恩万谢,又再三谢过李维:“这位小哥儿,多谢你仗义执言,日后用得着的尽管开口,我甄孝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李维微微一笑:“这本是你该得的,何必言谢。”
甄孝听了,也不啰嗦,捧着银子回家去了。
那客人则有口难辩,见已经官断,如何敢争,只得含羞带愧而去。
在场众人无不拍手称快,皆高呼:“青天大老爷英明!”
想到为良善之辈主持了公道,新同知心中舒爽,走到李维面前,直视着他。
少年虽然清瘦,但身高颇高,加上一副宽肩,与同知平视起来,有股不输给他的气派。
“现在此案已判,倒是请这位小哥儿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本官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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