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和陆长生都是目光微凝，站在原地没动。
直到那白发老头从九叔和陆长生擦肩而过，两人这才相视一眼，回到秋生和文才桌边坐下。
“长生，你怎么看？”
“是个土夫子，而且很忌惮师兄你……”
陆长生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九叔闻言，则是点头，面带满意微笑。
自己这个小师弟，不仅天资聪颖，见识阅历也是不凡的。
“师傅，什么是土夫子啊？”
文才好奇发问。
“夫子就是教书先生，这土夫子自然是给土著人教书的先生了！”
秋生自信回答。
“那法葬是不是法国葬礼啊？”
九叔发问。
秋生更加自信回答：“诶！法葬就是指竖着葬。”
“正所谓‘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
“那任老太爷不就是法葬吗？师傅你忘了？”
秋生有些得意，感觉自家师傅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浑然没有察觉是九叔在点拨自己。
九叔瞪了秋生一眼：“自作聪明！”
秋生顿时悻悻缩脖子。
然后，九叔才给两个徒弟解释：“所谓土夫子，是一种暗语，也算是行走江湖的黑话，指的是盗墓贼。”
盗墓这门勾当自古就有，三国时期更是发扬光大，曹操甚至设立了‘摸金校尉’的官职，专门盗墓，补充军饷。
当然，曹操死后也怕被被人挖坟，故特意设立了七十二疑冢……
由此可见，盗墓终究不是什么好行当。
故而，盗墓者们行走江湖，很多话处于保密考虑，都经过特殊加密，这就是所谓‘黑话’。
只有行内人才能听懂。
“盗墓贼？不像吧，那老人家走路都费劲……”
文才感觉很疑惑，九叔却很自信道：“不会有错，那人和我擦肩而过，身带有一股特殊的土腥味，唯有常年下墓的土夫子，才会如此。”
“那么……师傅，我们要不要抓他去报官？”
秋生跃跃欲试，九叔却是摇摇头：“罢了，不归我们管，吃饭吧！”
九叔是道士，不是警察。
万物运转，各有规矩。
若有妖邪出世，定当出手，但土夫子却不在职责之内。
再说，土夫子不过发些死人财，虽有伤天和，但至少没祸害活人。
在这个民不聊生的乱世，不乏有人活不下去，下墓倒斗。
九叔没必要多管闲事，这斑驳世道，也管不过来。
尽了自己力量，便是问心无愧。
恰好菜肴桌，九叔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吐出一口浊气。
这几天风餐露宿，于山野中奔波的疲惫，仿佛都随着这口浊气消散。
秋生文才见到师傅动了筷子，也不再按捺，都大快朵颐起来。
唯有陆长生，心有所念。
刚刚那土夫子从自己身旁走过，身散发土腥味，九叔和自己都闻到了。
但自己有妖丹之后，五感极其敏锐，嗅觉也大为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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