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狱上前道:
“按我大汉律令,私藏一副铠甲或者三把弩判流放两千里,私藏三幅铠甲、五把弩者...绞刑!”
“前汉时绛侯便是因为私藏五百具铠甲涉嫌谋逆而被关进诏狱,最终绝食而亡。”
陈袛一拍惊堂木,声音逐渐提高:
“山生,你说有二十多名披甲骑兵,若是诬告,你反坐其罪,绞!”
山生身体一颤,目光坚定,声音却带着哭腔:
“若真是我山生诬告的,任杀任剐,听凭处置!”
陈袛缓缓鼓掌: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陈袛从座椅上站起,他在高台上踱步,大声向人们解释道:
“二十匹军马,什么概念呢?”
“起码要有一百匹普通马匹才能挑出二十匹能够载人的军马。”
“而能承受披甲战兵重量的战马,那更是优中选优了!”
“没有两百匹普通马匹,我看是打不住的!”
陈袛的声音越来越大:
“马匹两百多匹,铁甲二十余领,如果不是君侯所为,那便必定是本县大户所做!”
“无论是山中的蛮夷或是山贼强盗之类,都绝拿不出如此数量的铁甲来!”
“山生,我先与你去往各家邬堡查看,若是什么都没发现,那便再去军营,若还是没有,我便认定你诬告,依律当绞,如何?”
山生问道:
“若是他们将人藏起来怎么办?”
“那我不是白白送命?”
陈袛发出哼声,向四方百姓拱手道:
“凡骑兵必定是能征惯战之辈,其统帅不用想也知道是本县豪杰。”
“这样的人若是藏起来,那不是当我们是傻子吗?”
“还请诸位乡亲助我断案!”
“若有豪右胆敢藏匿部曲,举报者可得被告豪右一半的家产!”
“若是害怕豪右报复,我也可立即护住举报者的家人,并送去成都居住。”
“汶山豪右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成都去!”
台下的百姓们沸腾的叫出了声,他们交头接耳,热切的讨论着。
豪强的一半家资,只要举报就能获得,天下还有这般美事?
豪强们的耳目早已将山生告状一事通报给各家豪强主人,他们坐在附近茶楼,同样听着陈袛的判案。
一直听到陈袛说要分他们一半家产时,才有人肉痛的骂道:
“酷吏,真是个酷吏!”
“他以为自己是王温舒吗?”
“这,这是武帝的告缗令啊!”
“他陈袛难道想迫害我们汶山郡的诸君子吗?”
陈袛一挥袖,大喊道:
“出发,绵虒县的豪强,我们一个个的拜访!”
“我陈袛今天一定要查出个水落石出!”
众人发出欢呼声,他们跟在陈袛与山生的身后,队伍长的,一时间看不到头。
也就这些住在城里的人才有这闲工夫去看戏。
正儿八经要种地的农夫,可都是住在城外的。
这也就是春秋时期的国人、野人之分。
引:
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
入牛、金、旃、马,动以万计。
有天马河,马日千里,后死于蜀,葬江原小亭,今天马冢是也。县有天马祠。初,民家马牧山下,或产骏驹,云天马子也。
池中有神马,或交焉,即生骏驹,俗称之曰“滇池驹”,日行五百里。——《华阳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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