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房的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他大吼道:
“明府就是如此苛待君子的吗?”
陈袛只是冷笑,一拂袖:
“无论贵贱,都应遵守朝廷纲纪!”
“我带人查案,整个绵虒城的君子我都已一一拜访,大家都很愿意配合我,只有你除外。”
“杜家主的意思莫非是说大家都不是君子,唯有你杜家是君子吗?”
“亦或者这劫掠牲畜的贼人就在你杜家,你生怕事泄,不敢让我查?”
陈袛的声音逐渐抬高,在场的豪强听得连连点头。
陈袛的目的并不是说服杜房,而是为了说服在场的其他人。
正所谓民意如流水,此时此刻,陈袛已经掀起了滔滔洪水,预备将杜家主淹死在这民怨之中。
“令则何在?”
陈袛大喝道。
罗宪出列大吼:
“卑职在!”
“给我将他叉开,你率人先登,给我将杜家的男丁都召齐!”
“卑职遵令!”
罗宪行礼,领着郡兵,径直冲入杜家邬堡之中。
杜房的双腿战战,面如纸色。
陈袛的心中有了底气,领着众豪强及百姓向杜家邬堡之中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罗宪领人将杜家的男丁都驱赶到广场之中。
陈袛开口问道:
“杜家男丁是否都在此处?”
杜房闭口不言,仿佛打定主意要当个锯嘴葫芦。
陈袛见他抗拒到底,也不多言。
令人临时搭建个高台,站在上面,对着百姓与杜家男丁们大喊道:
“半个月前,有蛮夷山生前去绵虒县衙击鼓鸣冤。”
“他告我大汉武侯言而无信,劫掠其牛羊马匹。”
“但丞相遗孤怎会看上这三瓜两枣?”
“为缉拿真凶,本府一家家的搜查。”
“各家男丁俱在,山生也指认他们不是真凶。”
“现在到了杜家了!”
“杜家男丁是否都在如此,若是不在,又藏于何处?”
“凡是举报之人,皆可得杜家一半家私!”
“若数人举报,则数人平分。”
“举报之人则有朝廷大军庇护,并送往千里之外的成都!”
“尔等可想好了!”
“是一辈子与人为奴,还是拿了杜家家资,成为人上上,可就在尔等这一念之差!”
陈袛的话音刚落,便有人跳出大喊道:
“小人举报,杜家二公子杜慈十日之前便已遁逃,不知所踪!”
陈袛一脸意外,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站了出来。
“汝是何人?”
那人一脸仇恨的说道:
“小人名叫杜隐,是杜家的家生子。”
杜家众人之中有人大喊道:
“杜隐,你这贱奴!竟敢背叛我们杜家,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杜隐转过身去,看向骂他的那人,他苍凉的大笑着:
“哈哈!待我不薄?”
“我女儿就是因为长得漂亮了一些,就被杜慈那混蛋毒死了丈夫,强行掳走做妾!”
“不过一个月后,她便撒手人寰。”
“这便是你说的待我不薄吗?”
那人恼羞成怒的大骂道:
“当日你一家快要饿死,不是我杜家心善,给你们一口吃食,安有你今日?”
“不过是夺你女儿,你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你不是还有三个儿子吗?”
“呸,明明是趋炎附势,还说的那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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