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什么呢?嫣然没听明白。”
柳嫣然难以置信的问道:“您今天来不是给弟子做主,冯三桂儿子侮辱弟子的事情吗?”
“住口,冯三桂是你叫的吗!”
柳清寒彭的一声将茶杯拍在了桌子上,冷喝道:“还不快给你冯伯伯赔罪。”
“哈哈,不打紧,不打紧,嫣然侄女可能还不知道情况。”
冯三桂这时出来打着圆场,
笑道:“你师父和我商议过了,打算让你和昊儿结成联谊,你两郎才女貌甚是般配,至于冯俊的事大家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都过去了。”
柳嫣然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嘴唇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师父...师父是这样的吗?”
“恩。”
柳清寒脸色耷拉,手中拂尘一甩,向椅子后背靠去,“知道你性子烈,不骗你,你会来嘛!”
柳嫣然听见这话,如遭雷击,
她脚步虚浮,铛铛向后退了数步,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是孤儿随了师父姓,是师父将她养大;
她从小一直跟在师父身边长大,是师父教她江湖道义;
她从小对师父充满了尊敬,充满了崇拜,比自己亲生母亲还亲。
师父说一她从不说二,而今天她真的要崩溃了,
她想冲上去扒掉师父身上的外皮,她只能努力的说服自己,师父是别的恶魔披上了师父的外衣。
“我们移花宫能有今天的规模,多亏了冯郡守照应。”
这时柳清寒似乎觉得自己话语有些严重了,目光些微柔和了一些道:
“这些年门派的吃穿用度基本都是你冯伯伯供给的,不然门派这么多弟子每天就只知道练功,
哪有钱财来生活,所以你就和冯昊结为联谊,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在再说你冯伯伯如今也是和师父一个境界,到时有他照顾你和指点你武学,师父也就放心了。”
“我们的钱财,不是抢的官府克扣百姓的税银,和贪官污吏的钱财吗?”
柳嫣然还在挣扎着,想要反驳她师父,但接下来的话让她信仰都要崩塌。
“税银?贪官?你当朝廷的百万官兵都是吃素的?”
柳清寒又有些发怒,这弟子平日都很乖巧,怎么今日一直和自己作对,让她下不了台面。
当即声音又冷了下来,“我们江湖门派本来就是要看官府脸色,
这些年,朝廷几番想要剿灭我们这些江湖门派,是你冯伯伯一直给官府打马虎眼,
而且我们抢的钱都是你冯伯伯暗中叫人送的,我们顺手一抢,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柳嫣然听到这里,彻底崩溃了,眼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了划过她俊俏苍白的脸颊。
自己一直的信仰彻底崩塌,说好的劫富济贫,惩强扶弱江湖儿女的江湖道义呢?
原来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幻觉和一厢情愿。
再看向身边笑而不语一直喝酒的冯三桂,和身边自己昔日最尊敬的师父时,
柳嫣然只觉得自己好脏,自己这些年一直以为的江湖道义好脏,自己不配。
也就在这时,大殿之外,突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紧接着,两名魁梧男子就从门里闯了进来,
而这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名移花宫的女弟子。
一进门,这女弟子就惊恐的盯着面前的两名魁梧男子,对柳清寒大叫道:“师父,不好了,七煞教的人,杀了咱们一名女弟子。”
再看这两名魁梧男子,
竟都是独眼龙,只不过一人是左眼一人是右眼,一人抱着一把宝刀,一人提着一把宝剑。
这两人长相简直一模一样,正是七煞教的狂刀,狂剑,两名正副门主。
这两人是双胞胎,平日一起吃饭,一起练功,一起拉屎,听说还一起洞房。
其中提着长剑的男子叫狂剑,
他剑身上还滴着血,掏了掏耳朵,说道:“杀了就杀了,鬼叫什么?再叫连你一起杀了。”
女弟子吓得花容失色。
说着,他就和另一名抱着刀的男子,来到了冯三桂几人坐的桌子旁,
长剑,宝刀,往椅子旁一靠,两人旁若无人的往椅子上一躺,脚搭在吃饭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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