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色的火焰宛若从地狱升起的红莲,瞬间就将药正包裹起来。
李浔砸到地面,遍布全身的剧痛使得他那才出现不久的虎躯直接消散不见,又变为了原本的高瘦身形,而施展业火的恐怖消耗也令他的面色瞬间发白。
他直接取下白纸面具,吐了一口血水,踉跄地爬起身来看向药正。
根据之前的经验,被业火沾上的人,一生所造恶业越大,则业火的威力也越大,而这药正为了炼制法宝,不知道残害了多少镇民,估计……
李浔抬头,可眼前的景象却惊得他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药正竟然顶着怒放的业火直直站立起来,那被火光照耀着的眼眸散发着不屈的光辉。
他看着李浔那苍白的面容,豪迈地说道:“天下太远太虚?哈哈哈!”
“小子,你这法术修炼不到家,火候根本不够啊,还需要练练。”
他一拍身上的业火,就好似拍着灰尘一般,竟是直接拍散了那燃烧的业火。
李浔看着眼前神色自若的药正,强行镇定下心神。
“多谢前辈教诲,在下自然铭记于心,只是我自有不退的理由。”
“那黑云在下会去解决,可前辈若要取全镇百姓的性命,就得先取了我的命。”
看着眼前顽强不屈的李浔,药正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缓缓笑道:“好,好。”
他一挥手,天空中被禁锢的黄耳犬便飘落在地,见外围的风暴依旧汹涌翻滚,黄耳也只有蜷缩在李浔的身后。
“你叫什么名字?”
“李浔。”危机之下,李浔也不顾什么泄露的风险。
“你自学医开始,可有拜过师?”
药正慢慢后退,最终无力地靠在了医馆门前的大树上,他抬头看着那被风吹得所剩无几的树叶继续问道。
“并未有拜师。”李浔想了想,自从自己大学毕业以来,并未有真正意义上的拜师过。
药正慢慢滑坐在大树下,随意地倚靠着:“好,那你且听好了。”
“我十岁那年,宗族突遭病邪侵袭,一时之间,身边的亲朋尽皆病死。”
药正双眸满是回忆之色。
“悲痛悔恨之下,我毅然决定学医。”
“哪里有医术精湛的医者,我便登门拜师,十几年下来,磕过不知多少头,习得不知多少法脉传承。”
“习得医术后,我便四处奔波,哪里有病邪肆虐,我便去哪里医治百姓。”
“可不知为何,病邪好似永远不会停息一般,我渐渐地感到回天乏力,后来,我发现大规模的病邪传播往往与修行者的肆意破坏有关。”
“修行者吞食灵气,掠夺天地,自然不会生病,也压根不在乎凡人的生老病死,我看不惯他们对凡人的生杀予夺,便发誓修行,要护得天下百姓的安宁。”
说到这,药正自嘲地笑着:
“造化弄人,又是十几年摸爬滚打,反倒是让我凭借医术踏进了修行之路,自那以后,我不仅治病,也治人,尤其是一些喜欢妄造杀业的修行者。”
“后来百万疫鬼叩边关,病邪肆虐边境十六州,我听闻此消息,便立即动身前往边关,誓要击退那些病邪疫鬼。”
说到这,他用那闪着精光的双眸看向李浔:
“你没去过边关吧,我见过你绝对无法置信的事物,我亲眼目睹了百万如宝塔般高大的疫鬼在地平线上连成一片,踏着地震般的脚步冲向雄伟高耸的白骨关,我看着域外天魔在边境的高天之上垂下无尽触手,无视撕裂苍穹的法术攻击,肆意掠夺万物生灵。”
药正的眼中再次充满了落寞与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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