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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朗声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这四句一出,众人齐齐来了精神。

倒非说这四句诗多么的惊世骇俗,但诗中描绘的庞大意象却令人震撼。

“他以大鹏自比,认为自己终将扶摇直上九万里吗?”宁月公主神色依旧恬静,眼波却是微动,宛如清澈的水潭被风吹过,掠出了波澜。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江寒看向甄学正,语气带着些许戏谑,道:“儒圣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最后一句落下,广场上顿时陷入一片短暂寂静。

所有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甄学正脸色忽青忽黑,无比的古怪。

司棋忍不住噗哧一笑,说道:“江寒这嘴还真利!难怪说读书人的心都是黑的!甄学正刁难他,他便作诗嘲笑甄学正,就连儒圣也说过后生可畏,你身为丈夫却能轻视年轻人。”

宁月公主语气依旧清清冷冷:“也真难为了他,纨绔装了这么多年。”

司棋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原来他是装出来的纨绔吗?现如今终于装不下去啦?”

自刚才江寒举鼎,围观的人便有不少,都是远远地站在边上。

此刻听到这首诗,太学府的学子脸色怪异,终究能够忍得住,那些勋贵子弟们却是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好诗!这江寒竟然真的会作诗!”

“这江寒竟然敢作诗嘲讽甄学正,可真是胆子大!”

“甄学正也教了十几年书,今日竟然被一个纨绔作诗嘲讽。”

甄学正脸色阴沉如雷云,他在太学府讲学数十年,岂不知这首诗极好?

偏偏这首诗却是为了嘲讽自己而作!

末尾的两句虽说简单,嘲讽度却直接拉满了,儒圣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拿他与儒圣作对比,再摆出一副教育自己的口吻,简直可恶至极!

甄学正看向江寒的目光充满了恼怒,道:“好个狂妄自大的小子!你竟敢作诗笑我,好,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扶摇直上九万里的!”

旁边的殷鹿山不禁面色古怪,心想可真是奇了,甄道一举人出身,竟然被一个童生给作诗气成这样。

不过品味着这首诗,却觉得回味悠长,尤其最后两句,搁谁身上谁都会炸毛。

殷鹿山微笑着劝道:“甄学正,莫要因此动怒。倘若让这件事惊动了府君,岂非你我的过错?即便不惊动府君,传出去也与甄学正的名声不佳,外人只怕还道甄学正没有胸怀。”

甄学正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重重哼了一声,看着江寒骂道:“狂妄自大的竖子!”

转身离开了广场。

“江寒,通过考核,可授于童生文位!今日起,成为太学府的廪生。”殷鹿山朗声道。

此言一出,四周的勋贵之后犹如炸开了锅一样。

“这江寒竟然成为太学府的廪生了!”

“就这么赋予他童生文位,也太过儿戏了吧!”

“儿戏?那两道题你们谁能应付?最后那首诗还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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