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谢尚书所看,我等当如何应对?”
有人拱手询问道。
“哼,既然他要不死不休。”
“那我等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谢文渊双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众人闻声心中都是一个咯噔,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本官已经调动了我谢家在这上京内所有的暗子,准备与那贼子殊死一搏!”
谢文渊面色阴沉道,
不出所料,
众人闻声大厅彻底炸开了锅,
结党营私,欺上罔下是一回事,可在这天子脚下公然袭杀钦差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两点之间的区别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谢大人,这岂不是形同造……”
有人嘴皮子打着哆嗦道。
“聒噪!”
谢文渊猛然将手中的茶杯摔出,滚烫的茶水溅了那人一脸,后者被烫得满脸通红,疼得满地翻滚。
余下那个字也被生生咽了下去。
“都到了这个关口还要畏手畏脚不成?”
谢文渊起身厉喝道。
“当真是做大人养尊处优久了!”
“到了拼命的时候一个个成了王八!”
“……”
场中沉默众人良久,
“本官又岂能不知道在这上京城里动用私兵是什么样的后果。”
“往大了说,那便是形同谋反……”
谢文渊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可,尔等也要知道,我等皆是出自名门望族,豪强世家,陛下当真又能尽诛我等九族不成?”
“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
“想来陛下是晓得这个道理的。”
“事成以后,本官会亲自带着诸位向陛下磕头请罪,或许在场的诸位同僚大多都会掉了脑袋,可依照陛下的性子,再不济也能保全家中妻儿老小……”
“终归给自己这一脉留下一丝香火……”
众人闻声皆是埋头思索。
“冯大人为前车之鉴,”
“尔等,就干等着满门被屠吗?”
谢文渊起身走到众人面前陡然拔高语调厉声质问道,话音落下,兵部的几人眼中已经涌动出几分决然,暗自攥紧了拳头。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于公,自己等人贪赃枉法,即便这次侥幸躲过,可若是日后被他锦衣卫查出,别说是私底下干的那些腌臜事,单单贪墨的那些银子就够掉自己等人掉十次脑袋了。
于私,他骆瘸子身死一事,在座的众人或多或少都参与了一些,又或者帮着遮掩了下去,都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从不后悔杀了那骆武。
可,于那贼子而言,
自己等人确是当真是杀了人家父母。
如此大仇,
常人尚且满以忍气吞声,
何况还是骆家那个杀胚?
“下官听谢大人的!”
念头通达后,
兵部的一个侍郎咬了咬牙率先起身道。
“还请谢大人吩咐吧。”
有人领头之后,
余者也是纷纷起身开口道。
“嗯!”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直言了!”
“虽然这是上京城中,比不得我谢家在清河郡当地振臂一呼,从者过万的场面,可也怎么着能凑出三五百死士。”
“另外本官素来信佛,平日一有空闲便去城中那白马寺小住上几日,偶尔也修缮下庙宇,给寺庙添添香火,给佛像贴贴金箔,这么多年算下来,四五十万两银子的香火情份总是有的,想来那寺里的九戒大师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谢文渊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喃喃道。
“在座的诸位也都别藏着掖着了,各位大人既然能在朝廷身居要职,虽大多都是文官,可哪个背后又少了宗族的支持?”
“哪怕是上京不如家中势大,可……”
“再不济几十,百来人总能凑得出吧?”
谢文渊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我张家出死士一百二十人!”
“另外,下官还曾暗中扣下了数百甲胄和战马原本是想着等仗打起来,运到边关卖给燕人好好赚他娘的一笔银子,事到如今大人已经走了,下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兵部侍郎参与此事最深,自然也是最先开口,看那神色也是拿出了全部的家底,便是律法中明令禁止的东西也抖了出来。
“我王家出死士一百八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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