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完全不同,身高胖瘦也有差异,除此之外,唯有年纪大差不差,陈寓元已经足以确定,这不是原来的他。
缓了一会儿,他拉了条椅子坐下,忽然想到那封信,当下连忙从怀中掏出,拆开信封,将上面的内容细细验看了一番。
“原来是一封引荐信。”
从书信当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再结合自身的遭遇来看,陈寓元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照信中所述,陈愈因疾病缠身,命不久矣,膝下留有一子寓元举目无亲,所以临死前写下这封信,使其子前往定安县投奔结拜兄长吴升科,恳求对方费心照料,助其完成学业,光耀门楣。
武陵县廪生陈愈,字去疾,说来也怪,一看到这个名字,陈寓元脑海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那道身影,对此他没有丝毫陌生之感,好像真是他亲生父亲,亦或者说,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
“咚咚咚。”
“客官,小的把热水和饭食给您送来了。”
屋外响起客店伙计的声音,陈寓元缓过神来,放下手里的书信,起身开门。
“打扰客官了。”
前来送水送饭的不再是老店家,而是一名年轻小伙,见了陈寓元满脸陪笑,先将木桶给他提入房中,接着再把食盒摆到桌子上,端出菜肴。
“小哥,我问你一问,今朝是什么时日?”
陈寓元想起适才看到信上的日期为永和三年六月廿六,亦不知距今过去了多久,索性便顺口一问。
“哦,今日正是八月初二,还有不到半个月便是中秋佳节了。”
那伙计彬彬有礼,开口回答道。
“永和三年八月初二,原来已一月有余。”
陈寓元想的是这一世父亲去世的时间,然而听在伙计的耳中,却显得有些怪异,面露疑色。
“客官记错了,今年已是永和六年了。”
这话一出,陈寓元心中蓦然一怔。
永和六年,那这封信是三年前写的?
他眉头微蹙,脑海中想着信上的内容,忽有一幅幅画面快速闪过,三年以来尘封的记忆被彻底唤醒。
原来自打父亲离世,家中便断了膳食补贴,这使得本不富裕的家庭愈发雪上加霜,穷困潦倒。
他不得已变卖了祖产,为父守孝三年,直到近日期满,这才遵从父亲遗嘱,赶往定安县投亲。
不曾想路经此地,一时不慎,被刘麻子等人敲了闷棍。
对于这一世的种种经历,陈寓元的印象极为模糊,似乎记忆有所残缺,唯有看到或是听到有关的信息,受到刺激,方才能够完全联想起来。
因此他不敢确定自己到底是魂穿,还是死了以后转世轮回来到这个世界,然后浑浑噩噩生活了二十多年,一朝梦碎,打破了胎中之谜,而本身记忆则因为某种原因,依然停留在死前一刻。
毕竟无论是华夏某城市的小职员,还是这方天地武陵县廪生之子,两边他都感觉无比真实。
“客官,若是没别的事小的可就走了,我还得去给那三位客官送水送饭呢!”
随着伙计话音落下,陈寓元自觉有些失态。
“你且去吧,我这儿没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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