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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燕秦做的小蛋糕的确不多, 蔺绥吃完甜食喝完酸奶后,去了卫生间再刷了一遍牙才回到房间。

此时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应该是女人带着朋友出门了。

蔺绥不关心他们去做什么,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换好衣服洗漱后去了楼下吃早餐,而后背着书包和燕秦一起离开。

放学后蔺绥依旧没把书包背回家,在燕秦家玩了一会儿后才回家睡觉。

第二天是周六, 蔺绥这一觉睡的有些迟, 出来时雷雅正在和人打微信电话, 对方在催促她快点上桌。

“把这个给你爸送过去。”

雷雅对着蔺绥吩咐, 指了指桌上的保温桶, 对着蔺绥说了病房的地址, 一点也不在乎让小学三年级的儿子单独去往远处,到玄关急急忙忙地穿了鞋子,一边应着电话那边的人一边抱怨老公最近受伤了她都没时间。

门被随手带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响声。

蔺绥拎着保温桶打开了房门, 走下了楼梯。

不过他没打算送去给林建吃,到了小区楼下的拐角处, 打开了保温桶, 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摆出来。

雷雅也没做什么好东西, 对于她来说, 伺候几天已经用尽了她的耐心, 开始还会炖骨头汤, 今天保温桶里的汤还是前天剩下没喝完的东西,加了点豆腐青菜进去, 炒菜也很随意。

不过这些对于小区里出没的流浪狗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用蔺绥招手, 已经有两只狗狗闻着味来了。

它们对地上的食物显然很渴望,但因为蔺绥站在那里,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着急地在边缘打转,用摇尾巴的方式对蔺绥表示自己的急切和友好。

在蔺绥对它们招手后,它们立刻跑了过来,舔食着碗里的饭菜和汤。

因为吃的太激动,便当碗都被它们俩带着跑。

它们的毛发是有些脏乱的打结,还有些枯叶和小虫,蔺绥倒也没嫌弃,弯腰摸了摸它们俩的脑袋和背,两只狗狗的尾巴快摇成高频率运转的天线。

当碗里食物被清空后,蔺绥才收拾好了保温桶,提着东西回家了。

他将保温桶放在一边,仔细洗完手后,蔺绥觉得这间空荡老旧毫无家庭气息的房子有些没意思,还是去了楼下。

医院里,迟迟等不到午饭,饿得浑身难受又手脚都骨折动不了的半残废林建简直要发狂。

饥饿会让人的理智下降,林建忍不住拨通了老婆的电话,对她进行了大声的斥责和怒骂,让她快点把饭送过来。

雷雅正忙活着,敷衍道:“我已经让那小子送过去了,他估计还没到,你再等等……又胡了?丽姐你今天这手气是真不错啊。”

林建只听见一阵麻将子清澈碰撞的声音,而后电话都被挂了。

林建气恼不已,盯着门口瞧,恨不得下一刻蔺绥就在眼前出现。

可他的期待却落空了,好一会人门口都没有人,林建饿的不行了,只能托护士帮他买了医院食堂的营养餐。

雷雅被老公又打电话骂了一顿,手气又不好今天就胡了几把,直接把情绪归咎于林建的打扰,两个人不管不顾隔着手机吵了起来,雷雅带着一身火气回了家。

看见厨房里放着的被吃的乱七八糟的餐盒,雷雅叫喊蔺绥的声音尖锐到有些破音,蔺绥在楼下都听见了。

燕秦听着楼上明显的情绪失控的宣泄的声音,眉心皱起。

蔺绥在这种背景音里玩跳棋,兴致越发高涨,让燕秦继续下棋。

雷雅沉着脸到小区里找人,并不知道蔺绥就在楼下的房子里,在小区里找了一圈,

她无所谓脸面,骂也骂的特别难听,大声指责着孩子的罪过。

没找到蔺绥,

回到家里她那股怒火中烧的情绪还未消退,蔺绥的房门是锁着的她刚刚没能弄开,现在又去踢了几脚才平静了一点,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今晚就别回家了?”

燕秦有些担心蔺绥被欺负,毕竟楼上的女人的情绪看起来并不稳定。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或者是见到的某一天,我不会躲着他们。”

蔺绥知道是什么结果才去做了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他以前,他大概是不会做这样不讨好的事,但也许是因为知道这并不是没有倚仗的过去,即使没有记忆,他对一些事情也有成算。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到我,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听着蔺绥的话,燕秦有些无奈,虽然很开心于这关乎于依赖的直白话语,但他还是很不放心。

蔺绥用钥匙开了门,躲过了迎面砸过来的东西。

“让你给你爸送去,你死哪儿去了?”

看见蔺绥,雷雅压下去的怒气又再度翻涌,抄起了衣架朝着蔺绥走过去。

“我又没说我答应了,我给狗吃都不给他吃。”

蔺绥看着大步走过来的女人,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

刀没有刀鞘,在小孩的手掌里像是危险的玩具。

看着对准自己的刀尖,雷雅脚步一顿,而后怒意更甚。

“你有本事就过来抢,看看是你先抢到手,还是我先给你身上添几道,反正只要不是杀了你,我也不用坐牢,你们是我的监护人,我也没有医药费可以赔,自己掂量掂量。”

蔺绥语气里带着些跃跃欲试,考虑着让女人进医院陪她老公的可能性。

雷雅的脚步一顿,她知道这混小子有多犟,一会儿抢的话不小心划到她的脸就糟了,可尽管顾忌着这一点,雷雅也不可能算了。

蔺绥轻松躲过所有朝着他砸过来的东西,不甘示弱地拿着旁边的东西砸了回去,反正这些也不是他的损失,他也不会收拾。

听着女人比骂仇人还要脏污的话语,他的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觉得好笑。

“我是贱种,那你们俩是什么畜生?”

他已经不屑于称呼这两个人为父母,尽管这是他难以忽略的事实。

“早知道当初就掐死我?为什么不做,怕自己的劣等基因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延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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