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这个可能性,赵荭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但赵荭又懒得折腾去镇上一趟,好在之前已经与吴平说好,每三日让他采买些东西送来,顺便禀报镇上的一些事,倒也不用特意去交代。
主屋内,韩先生自是听到外头的动静,见几个孩子安静的不做声,斟酌片刻后问道:“你们如何看待此女?”
原本是学生的家事,韩先生不该过问的。
可孩子们都太小,有些事需要他这做先生的指点。
如林德还是龙凤胎的亲爷爷呢,却还不是一样的绑了他们,只为谋求利益?
“我是奶奶的孙女,我信奶奶的,奶奶不想往来的人,我也不亲近。”赵以宁毫无负担的开口道,倒是个干脆的小女娃。
“先生来自县里,可曾听闻过我家的一些旧事?”赵以清不答反问。
“……”韩先生怔了一下,他没有想揭开学生们伤疤的意思,便点了下头,免得再重复一次,“有所耳闻。”
那等荒唐之事,几乎街头巷尾的在说,自是没有不知晓的道理。
只是韩先生没想到,那也不知廉耻的母亲,那样无能又不孝的父亲,竟然会有龙凤胎这样的儿女。
“我与妹妹,只是他们想换取好处的工具人。小姨……”赵以清稍作迟疑,思量后方才说道:“看似与他们不同,实则又有相同。”
赵以清的话让韩先生很有兴趣,或者说是想听听才刚过启蒙的学生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以清若有不便,可不必言说。”韩先生体谅的道。
赵以清并不知道韩先生有两幅面孔,拱手道:“也无甚不可对人言。我小姨从未与我们兄妹说过离间我们与奶奶的话,甚至她不会说要我们必须对谁好的话。可……”
赵以清到底还是年纪小,有些事他觉得怪异,却不知该如何评价最为合适。
倒是赵以宁是个最快的,接过哥哥的话茬道:“小姨只陪着我们玩,可每次从家里离开,带走的东西都是最多的,不但我娘会给她好多东西,我奶也会给,多到让我爹去送小姨才能拿得下。”
“要是李家其他人来了,我奶都不会留饭,也不许进主屋的。可我奶总是夸我小姨好,我娘也不生气。不仅在我家这样,在李家我小姨过的也好,嗯……他们从不骂我小姨是赔钱货,还说我小姨将来比我娘有出息。”
赵以宁是真的不顾及家丑不可外扬那一套,又或者她认为韩先生不是外人,也可能是认为李家与他们没关系,算不得家丑。
“小姨见人三分笑,可她对每个人的笑都不一样。我分辨不出意味啥,直到再回到奶奶身边,而小姨再登门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假笑,是故意摆出来的笑容。”赵以清补充道。
“对,让人不舒服。”赵以宁总结。
韩先生没想到龙凤胎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能分辨出这些。
果然,孩童的心思是最纯净的,能看透一切虚伪。
“所以,你们选择避而不见?”韩先生摸摸两个学生的头顶,心疼他们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这些大人造成的龌龊事,却还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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