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老二都看不过去了,皱眉小声嘟囔。
“婶子,劲松的腿没有事,过个十天半月的就好了;我已经帮着劲松到工厂里请过假了,等好了再去上班。”
刘爱珍低头沙哑着嗓子小声解释。
她面色苍白憔悴,整个人消瘦的厉害。
“娘,这些日子可是苦了我爱珍了,得亏爱珍帮着忙上忙下,要不然,劲柏可真忙活不过来……”
杨劲松终于开腔。
他感激涕零,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能站出来帮扶的,那自然是真情实意。或许是因为同在一家医院住着,大家又同是一个村子的缘故。
刘爱珍像是变了一个人,话很少,两只眼睛都深深凹陷下去。问她缘由,她说是因为担心他跟弟弟刘爱军,心累又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这话说的让杨劲松心里一颤。
村里人都说,刘爱珍喜欢的是李建宁,一门心思想着让李建宁当上门女婿,还多次深更半夜往李建宁的小屋子里跑,难道是谣言?
还是李建宁同唐月结婚,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她终于死心了?她这是变相在向着他表白?
刘爱珍论长相论论家庭,都不如漂亮白嫩的唐月,可唐月脑袋瓜简单好糊弄,刘爱珍精的跟老狐狸似的,她这么做,是不是打着什么算盘?
住院这几天,杨劲松脑子总是盘算着这件事,又不能明着开口询问。
老二劲柏是个混子,打着陪床的旗号,拿着生活费整日在外面瞎游荡,又是看电影又是上街头看姑娘,他说在医院里跟在墓地里似的,死气沉沉的,他好出去看点新鲜事情,好说道给大哥听来解闷。
他一条腿不能动,还得指望着刘爱珍一天三顿饭伺候着,就连上厕所都是刘爱珍帮忙,他怕开口问了之后,万一刘爱珍翻脸,他可就完蛋了。
权衡利弊,他选择暂时性装傻。
听杨劲松这么一说,尚春英哭丧着脸,抓过刘爱珍的手,就是一顿嚎。
末了还是刘爱珍同杨劲柏一顿忙活,把腿上打着石膏的杨劲松送回到屋子里躺着,这才安顿利索了。
杨劲松倒是因祸得福,因为伤腿的缘故,终于有了睡觉的地方,能在炕头上占个地方。
可这样以来,晚上一家人睡觉的时候,杨劲柏就得睡灶台前边的麦秸堆。
杨劲柏脸一黑,当场表示他绝对不同意,睡麦秸草那跟猪有什么两样?以前大哥不过是十天半月回来一次,能糊弄就糊弄了,他可是长年累月住在家里,他绝对不干。
尚春英本来心里气就不顺,这老大刚刚回来,这伤腿具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还是个未知数;万一落下个残疾啥的,家里日子真没法过。
这混账老二竟然为了睡觉的事情,开始跟她在这里犟嘴!气的她抓起灶台前的烧火棍,抓着他的胳膊就要往他身上打。
“婶,要不这么办?让劲柏上我那住着?”
刘爱珍站在炕头边上,盯着三间灰不溜秋的破旧屋子,鼓足勇气说出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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