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那会,阮香草皮肤黝黑,嘴巴周围长了一圈黑乎乎的汗毛,跟白净漂亮的同桌唐月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学校里的男生更是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嘲讽,说她阮香草真对不起这个名字,应该改名叫茅坑石。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才能对得起她这幅长相。
因为这事,阮香草差点没有哭死。
时隔多年,两人在国营饭店碰了头,唐月竟然还拿她嘴上的胡子来笑话她!
“我总比你嫁个瘸子强!”
阮香草咬着嘴唇失去理智般冲着唐月大声嚷嚷。
唐月脸色一顿。
建宁尽管腿有点瘸,可这不能成为阮香草攻击她的托词!
他的腿疾非但不是他身上的缺点,反而是他身上自行携带的军功章。这可是立下了二等功才落下的腿疾,整个山前村,不管大人孩子,哪个敢当面说道建宁一句!
她刚要上前,被建宁一双大手拉了回去。
“这位姑娘,看起来对你有很大的意见啊!”
从始至终,建宁一直低头看着菜单,没有说一句话。他一个大男人,没有必要同一个小鸡肚肠的女人掰扯。
这会看唐月为了他动怒,这才冷冷站立起身。
“你这么说话就有失水准了……”
“你,你, 你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哪个让你多管闲事!”
阮香草有些气急败坏了,一张脸涨的通红,听到周围讥笑声,不由想起上学时所受到的嘲讽跟冷落,身体都禁不住颤抖起来,禁不住气急败坏冲着李建宁呛呛出声。
看到抬起头来的那张脸,阮香草不由感到阵阵凉意。
头发鬓角理的一丝不苟,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层冷意,一双微眯的眼睛中寒光毕露,搭在桌子上的一双手大手指节发白, 像是随时都会对她发起攻击一般。
她在国营饭店干了两年服务员,见过形形色色的前来用餐的客人,其中不乏身份尊贵、身价非凡、帅气逼人的年轻人,可所有的男人,与面前这人相比,顿时间毫无颜色了。
尽管男人身穿一身洗的泛白的旧军装,一张脸因为日晒时间过长的缘故,脸膛显得黝黑,可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让她感到恐惧的威压,看到他那双眼睛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她一双手紧张的捻着衣角,到了嘴边的辩解话语,毫无预兆的咽回了肚子里。
“我是小月对象,有人欺负我对象,你说我该不该管?”
“你,你是她对象,她对象不是个,不是个瘸子吗?”
建宁的确是有点瘸,但是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加上建宁来到国营饭店之后,一直坐在椅子上专心点菜,阮香草没有察觉到也是情理之中。
“我就奇怪了,这国营饭店哪里来的规矩,来吃饭还得验明正身?”
李建宁啪把手里的菜单推到阮香草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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