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珍是藏着私心的。
现在杨家乱成一团糟,眼看着别人家的土地都撒了好几遍肥,杨家的地都没有翻完,她也跟着着急。
她干脆不顾王加美的阻拦,来杨家干活了。
她已经决定嫁给杨劲松了,杨家家境好一点,她过去也能好过一些。
今天一天她一直同杨劲松在山上翻地,得知尚春英跟结巴婆娘干仗的消息,她搀扶着杨劲松往回走。
尽管杨劲松一再催促她先跑回来看看情况, 她打着他腿脚不利索,担心他走下山路会摔跤的借口,说什么也要跟他一起。
她是故意的。
她巴不得结巴婆娘战斗力爆发,使劲把尚春英揍一顿。
为啥?
自从她跟杨劲松的事情爆出来,准婆婆尚春英嘴里就没有一句中听的话, 也没有给她一个脸色看。
尚春英丝毫不避讳她对刘爱珍的蔑视,明着说她上杆子爬,死活缠着杨劲松,说什么她家杨劲松高中毕业有文化,得找个好人家的闺女。
她明着说,刘爱珍家负担太沉重了,王加美又是个尖酸刻薄的,刘爱军那个病秧子是个无底洞,她嫁过来就是个累赘。
刘爱珍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尚春英的算盘。
不就是想着趁着这个机会,使劲打压她,好不花一分钱把她娶进来吗?
明明心里气的要死,却也只能强忍。
没办法,肚子里好像有反应了。
这些日子时不时恶心,一闻到油烟味就想吐,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她这个月没有例假。
前些日子借着打听杨劲柏的事情到了县城医院做了检查,她的确是怀孕了。
她不禁暗暗庆幸,找杨劲松这个现成爹那步棋还真是走对了,要不然肚子里这孩子,还真成了野种。
至于这孩子的亲爹是谁,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那天晚上天色漆黑,她脑袋昏昏沉沉,那个酒鬼脖子上戴着个玉佩,嘴角边有个大大痦子,胸膛上摸起来凹凸不平像是有一片疤痕。
满身酒气,嘴里嘟囔着好酒好酒啥的。
她压根不知道那人姓什么叫什么,这事她哪个都没有说,就连王加美都埋在鼓里。
告诉了娘又能如何,只会骂她一顿罢了。
娘满心都是给病秧子弟弟找媳妇,从来就没与考虑过她的死活。
她早已经看透了。
管他呢,把这事糊弄过去再说。
既然尚春英不仁,她也不义,今儿个借着结巴婆娘的手,使劲教训教训她,把她打死才好呢。
没有尚春英这个搅屎棍子,她就成了杨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以后帮衬娘家也不会有人从中作梗,怎么想也是好事一桩。
她搀扶着杨劲松回到战斗场地,看到如同死狗一般被结巴婆娘拖行的尚春英,她差一点就没有忍住内心的笑意笑出声来。
碍于她的身份和现在的局面,却又不得不强忍笑意,装出一副焦急心疼的样子,她忍的实在是太辛苦了!
好几次她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却慌忙垂下,更是忍不住嘴里发出哧哧笑声,下一秒得让眼泪落下来,搞的一张脸表情不受控似的,站在一边的几个婆娘看着感觉好生奇怪,免不了抻着脖子仔细一顿瞅。
“刘爱珍你笑啥?”
“别打了!”
实属无奈,刘爱珍只得再次贡献她的奥斯卡演技,嗷的喊一嗓子,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尚春英,一把把小墩子拉扯在地,照着小孩子的脑袋就是一耳光。
“小娼妇,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这下彻底把结巴婆娘激怒了,又机灵又懂事的小墩子,可是她的最喜欢的儿子,敢打她儿子,挠不死她!
结巴婆娘战斗力爆棚,从刘爱珍身后一把薅住刘爱珍的麻花辫,抬脚照着她的后背就是一顿踹!
“娘,救我,救我!”
连挨了几下打的刘爱珍疼的要是要活,喊叫之时,突然间胃里一股酸水直往上涌,呕的一声传出,一股酸臭的液体如同喷泉似的从嘴里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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