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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回话的同时,门被关上。

他看着桌上的烟,半晌后,无声的笑了笑。

分别嘛,总是会有的,而且就徐浩这三天两头搞得六洲省都扛不住,被踢出家门外,和不在大队离职也没什么区别。

再者说,调上去,又不是说以后就不联系了。

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况且徐浩一直呆在大队,赵涛也扛不住,往上升总归是好的。

所以,李响到也没怎么伤感。

只是感触有些多罢了。

至于徐浩

此时他坐在了办公室中。

根据苏大强这两天跟他说的话来看,江三市有人扛不住了,要让他和徐浩往上走一走,直接进省厅的那种。

徐浩问了嘴是谁扛不住了,苏大强也没隐瞒。

治安局的局长扛不住了。

说起来,这位置已经换了个人了,上一任治安局的局长在徐浩刚来的时候,刚好调走,然后下一秒就来了现在这个‘接盘侠’。

原本现任治安局局长还想着升职了,这地方被打理的也好,后续只要稳住就能拿功劳。

但他没料到的是.

上任第二天,一个博物馆人头案给他打蒙了。

好不容易人头结案了,又来了个失心之人,之后又是一连串的组合拳

直接给这局长干的神志不清,精神也有些恍惚。

这是好地方?

这他娘是好地方!?

这就导致,每当提议把徐浩踢出家门的时候,江三市治安局局长总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但可惜,过年一回家,那成仙案牵扯出的道教一事,再次给这位局长干沉默了。

此时,这位局长都在思考,上一任升职离开的局长,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升职的

这种人杰地灵的地方,竟然还能升职!?

说实话,要不是不行,他恨不得降职离开这鬼地方

所以,在徐浩去京城后,又牵扯出一个不知情,但被保密的案子后,这局长直接一哭二闹三上吊,亲自去省厅给徐浩请功,让他升职。

京城,保密,大案,京城所有人愤怒的反应

虽然没明说,但是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在加上‘保密’这两个字,就算是条狗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什么东西用得上保密?

要么对内,要么对外!

而这两个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是了不得,捅破天的程度!

这种案子要是发生在江三市

扛不住,真扛不住,这是要他命啊!

所以,就算是苏大强,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

毕竟,人家刚上任半年,就承受了这么多东西,此时还是给徐浩请功,这要是在反驳,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他苏大强脸皮虽厚,但再厚也是要脸的!

这件事真没的说,谁来劝‘小徐资历不够,还要再打磨几年,磨磨性子’之类的话,估摸着治安局局长能亲自去给他们谈谈话。

直接疯狂一手。

总之,徐浩的职位,现在谁也不能压,就算是苏大强也不行。

治安局那位,是真红眼了。

“你们这干什么呢?”

回到办公室,徐浩看着面前的两个小组的人开口问道。

正在整理着装的张莽和赵立闻言,面色无奈的看了眼徐浩。

“老大,最近我们遇到个搞事的,我们得去看一看情况。”

搞事的?

搞警察事!?

闻言,徐浩眉头一挑。

“这么勇的吗!?”

“谁啊!?”

张莽一看,顿时明白徐浩想岔了,连忙又道:

“老大,就是报假警!”

“有个人一直报假警,而且每次报假警都是那种很有演技派的,警察不得不去一趟现场,但是找到的线索又和他说的完全不一样.”

“这都好几天了,前不久又来打电话,现在那边叫我们再去处理一下。”

报假警,这玩意从古至今一直存在。

但是随着科技时代的到来,报假警的数量直线上升。

尤其是二十年后!

徐浩曾经还看到过一个,为了表达自己对爱情的真诚,报假警来表达的,给他都干沉默了。

甚至还有人用鸡毛蒜皮的事,来调戏接电话的警察。

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接线员大多都是一些女警员,声音好听,所以才去报警。

去抓对方?没用,人家可以不报假警,用一些鸡毛蒜皮,比如迷路或者什么的理由来搪塞过去。

而接线员,又因为职业素养,不能擅自挂断电话,这就导致这种人络绎不绝。

但在04年.

这种东西还是挺稀奇的。

听张莽这意思,对方都报警报了好几次,真不怕把警察惹生气,然后给自己也来一个徐浩之前的看守所待遇?

“带我一个。”

徐浩顿时来兴趣了,他倒是想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张莽和赵立闻言,有些犹豫。

鉴于之前的接警电话便国家大案,他们觉得这种事让徐浩参与进来,可能会导致后果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下去.

但是吧.

对于他们来说,案子自然是越大越好,毕竟捞功劳的机会可不多!

“行!”

两人点点头。

当然,徐浩是小组组长,就算不让他们点头,徐浩也能去。

出门的时候,又遇到个熟悉的面孔。

王超!

“白组长,你也要去吗?”张莽问道。

王超一愣,“白组长,什么白组长?”

“没什么,我说的是王组长,您听岔了。”

张莽再次开口说道,“就是现在准备出个小任务,老大想去看看的,不知道你去不去。”

“去!”

王超没有犹豫,立马开口说道。

闻言,几人也没说话,径直向外走去。

半晌后,他们坐上了警车。

一般来说,刑警都不怎么穿衣服,只有正式的场合才会去。

但如果说是出警,且还是内勤人员,那就要穿了。

“老大,报警人叫张笋,二十一岁,一小年轻,比较腼腆,说话很模糊,说不清楚话。”

“他在前两天报的第一个警,那时候,他说什么看到了尸体。”

“我们一听有人命出现,那立马就去了,但结果却是,这小子一个月连家附近三公里都没出去过,但却说自己在上个星期在十公里外荒山看到的尸体。”

“我们为了保证真实性,又去了躺他说的荒山,结果毛都没找到,连一滩血迹也没有。”

“之后,我们对他进行问话,时间地点,尸体细节等一问三不知”

“之后我们备了案,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他却一直打电话”

警车上,赵立一直跟徐浩说道。

即使是隔着一个座位,徐浩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这种无奈感。

确实,死人不是你说死就是死的。

连一滩血都没有,对方却说在山上看到了被杀的尸体,这不纯纯的忽悠人,把警察当孙子玩的吗!?

况且,每次报警警察都会去,且已经备案,已经算是很认真负责了。

没多久,车子便缓缓停在路边。

“老大,到了。”

徐浩将安全带解开,下车,随后看着面前的画面。

这是个居民区,自建楼,不算豪华,但也是精装修,拿到二十年后也丝毫不差的那种。

放在这时代,绝对算得上是土豪家庭了!

四人走上前,扣响面前的大门。

“咚咚咚~”

“警察,还是我。”

张莽开口大喊。

没多久,面前的铁门便开了,敞开的门缝缓缓露出一张有些青涩,腼腆的脸。

张笋长相一般,身材还可以,一般,多少还是能看到一点肌肉的。

看到突然多出来的徐浩和王超,张笋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他有些手脚无措,表情错愕,激动之下想要将门关上。

但却被张莽给拦住。

“这是我们组长,这次他亲自来看看你的问题,不要害怕。”

张莽耐心说了句,随后对着徐浩说道。

“老大,他有点害羞了,当初我们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你别在意。”

徐浩笑了笑,他自然没有在意。

“行了,报警电话要紧。”

几人点头,随后在张笋那满脸不安,如坐针毡的表情下,来到客厅沙发上。

“好了,现在再问你一遍。”

问话的事由赵立来做,他再次说出那问了不知多少遍的问题。

“你从哪看到的尸体?”

“我我我我.我在那边”

张笋闻言,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他双手攥着衣角,嘴唇紧绷,很是激动,身子有些颤抖。

支支吾吾半天,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确实腼腆。’

徐浩摇了摇头,他没再听下去,直接走到门口鞋柜前。

鞋子没有刷,至少近一星期的时间没有被刷的痕迹。

上面有点尘土,但也只是空气中的浮沉。

鞋底也是,只有灰尘,没有泥泞,最近下了场小雨,如果外出,不可能会这么干净。

难道被鞋刷只刷了鞋底?

不会,怎么可能会有人这样戏弄警察,又没有好处。

而且这孩子都腼腆成这样了,怎么说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只看鞋子的话

对方是没出过远门的。

所说的案发地点又在山上,这不构成一条完整的逻辑链。

沉思许久,他回头看向赵立。

此时赵立已经问完了话,他心有点累,问了半天,这孩子也算是表达出了两个问题的回答意思。

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新收获。

“好,有后续的话,警方会与你进行联系的。”

临走前,赵立回头看了眼张笋,张笋看着四道视线挪到他身上,顿时不知该做些什么好,脸色涨的通红。

几人也没等他回话,径直向对方所说的地点驶去。

这里是处荒山,也就是张笋说的尸体所在地点。

但可惜的是,他们花费七个小时,围着山绕了几圈,也没找到所谓的尸体,连个血迹也没看到。

到了下午六点,几人这才拖着乏味的身体,开车回家。

“啧,我就说吧,这就是个报假警的,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这已经不知是张莽说的第几遍话了。

要是一次两次还好,但这都是五六次了,对方话也说不明白,山也搜完了,压根找不到和他说的话有关的,这不纯纯报假警吗

徐浩没说话,他看着窗外,默默看着景象。

一直到家,他吃过晚饭,和苏月温存过后,这才将脑海中这件事放下。

随后,他深呼一口气。

脑海中那思索几天的东西,此时他终于做下了决定。

碟子的案件是需要保密的,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该如何在绕过保密的情况下,能写出来,拿到系统的奖励。

直到现在,他才想明白。

为了不打扰苏月的休息,徐浩抱着笔记本和键盘来到客厅。

沉思许久后,客厅中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前记:‘人油’案!

2004年,8月17,夏季,天气:晴

“嗡嗡嗡~”

“娘,俺走了,等俺赚到钱,俺就接你去城里享福!”

一道憨厚,中气十足,混合着蝉鸣的声音响起。

说出这话的人,是一个晒的有些黑,粗糙的脸上满是笑容的庄稼汉。

在他面前,是脸上的折子弯成笑容,灰白色的头发有些杂乱,穿着单薄满是红花的马褂的老人。

“好,大庆,娘等你赚到钱接娘去享福!”

这里是位于十八线城市,司庆市的乡下山区地区。

在这里的人很多,但大多人都只从事农业耕种的工作。

平均每人每月,收入仅仅只有二百元!

如果说城市是现代社会,那这里就是乡村中的乡村,甚至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资本上的那种。

但在不久前,有一伙身穿白大褂,头顶红十字标志的‘医生’,开着救护车,来到了这里。

为村里每一个人免费体检!

一听到免费,这个穷惯了的地方瞬间忍耐不住那躁动的心,一窝蜂涌了进来。

“大庆,你可要好好干,千万别惹老板生气,娘等着恁来接!”

看着坐在车上,露出个脑袋,正随着汽车稳稳开而走的大庆,老人脸上淳朴的笑容更甚一分。

体验完后,有个医生看中的大庆的一把子力气,推荐他去城里打工,还介绍工作岗位。

听他说,每个月能挣整整两千!

这让他们顿时看到了未来的出路,于是欣然同意。

但同时也惹得其余人心热,但可惜,一整个村子就只有大庆一人被选上。

一想要以后自己的儿子不用过这种日子,老人内心就不免一阵激动。

望儿成龙望儿成龙,但又有多少人能成龙呢?

他们知道,所以只求自己的儿子能安安稳稳,平淡的过完一辈子,能不用吃她吃过的苦,能不流她流过的汗,就知足了。

“娘,你放心,俺肯定能挣到钱!”

乡间的金色麦芒随着热浪的上升,看起来好似在扭动。

面包车行驶在这乡间小道之间。

“娘!”

“你放心!”

大庆伸出头,笑着高声呼喊,淳朴的笑容,憨厚的五官,粗糙的皮肤,摇着手,随着轮胎的滚动,消失在天涯边。

2004年,8月24日。

大庆赚到了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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