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祥并没有隐瞒的意思,沉吟一会,将这事说了出来。
“本官在入仕前,曾得到莱阳侯的资助,如果没有他的资助,本官根本考不上举人功名,更不会有后面的进士,最后为官一任,做到了郡守的位置。”
“而莱阳侯谋反后,所属家眷不是被杀,就是流放,能活下来的几乎没有,唯独只剩下一个小妾所生遗腹子,这人是谁,不用我说,你应该猜得到。”
苏祁安点头,那人估计多半就是苏芊芊。
有一说一,孟天祥这么做,让苏祁安颇为佩服。
莱阳侯谋反,牵连甚广,在那个关头,孟天祥能保住莱阳侯的血脉,足以看出孟天祥的人品。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的就是孟天祥了。
孟天祥能够如此坦诚对苏祁安开诚布公,也是出自对苏祁安的信赖。
苏祁安也确实没有辜负孟天祥的信任,如果苏祁安是那种只会往上爬,全然不顾一点恩情的人,孟天祥也不会和他这么深入交流了。
听着孟天祥的讲述,苏祁安了然,随即又问道,“他们能够躲过这么多眼线,安然的活到现在,孟大人费了不少的心吧。”
“我想,他们能来东山村,应该不是偶然,是大人的安排吧,包括大人的身体抱恙,这些应该都在大人的掌控中。”
孟天祥露出玩味神色,看着苏祁安,没有反驳,轻声道,“继续。”
“表面看去,川都郡自从大人身体抱恙,权利被周魏两家架空,但实际上,都是大人计划的一部分。”
“为的就是引我入局,想要看看苏某有没有能力翻盘,是一种考验。”
“后面想想,即便没有瘦猴、苏勇的出手相救,我想大人也不会有事,如果失败了,这局大人应该也能搞定。”
这并不是苏祁安的自以为是,而是经过事情种种发展,苏祁安推断得知。
孟天祥做官四十多年,光是郡守,就有近二十年,要说阴沟里翻船,那实在是有些太对不起他这种身份了。
苏祁安的侃侃而谈,让孟天祥笑了起来,他点点头,随即道。
“苏举人,这次我倒是要称号你一声先生了,你说的没错。”
“老实说,从你在岭北县大放光彩,获得举人功名,我便关注你了。”
“听闻你和谢侯爷去宁州战场,一介文人,能为国效力,就这,足以让本官佩服。”
“为了考验你,是否是大凉需要的真正人才,后面的周魏两家和你的争斗,我身体抱恙,被软禁控制,都在我的计划中。”
“如果你失败了,周汉、魏震堂我自会出手处理,但你完美的通过了我设置的考验。”
“哪怕后面引来世子唐笑,你给我的表现,依然出乎预料,我可以认定,你就是朝廷需要的真正人才。”
“无论于公于私,本官都会保下你,有你在,那些人跟在你身边,我也能安心了。”
孟天祥的这番话,说的让苏祁安有些动容。
哪怕大凉日薄西山,但依然会有像孟天祥、谢苍这类人,尽自己的职责,保家卫国。
就冲这,孟天祥同样让苏祁安感到佩服。
“所以,苏先生,为了你日后的发展,像莱阳侯的这类事情,到此为止,千万别继续查下去。”
“要查,至少要有绝对的自保能力才行,否则,很可能会危急亲人好友。”
孟天祥的嘱咐,苏祁安听了进去,而后,二人在房间,又是密谈了有半个时辰,方才出来。
而此时的外界,可谓是沸沸扬扬,随着大批的兵士,将周魏两家抄家,这场持续郡城数月的纷争,宣告落幕。
至于周魏家族的宣判,流放、抄家,只对郡城百姓颇感兴趣。
至于苏祁安,这些和他就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失败的对手,苏祁安从不看在眼里。
三日后,在这种喧闹的气氛中,一则消息从京都传来。
“受西州牧的请求,鉴于苏祁安铲除周魏家族,这两颗毒瘤,为此正式册封苏祁安为东山县伯。”
消息传来,郡城再度陷入轰动。
甭管那些知晓内幕的,还是不知晓的,听闻这事,都是纷纷感叹,渐渐的,有关苏祁安在宁州战场之事,也是一同扒了出来。
无数人内心对苏祁安只有一个大写的敬佩。
一介举人,能有如此胆色,前往边境战场,这份拳拳报国之心,让众人佩服。
对于自己身份的公布,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苏祁安目光闪动。
现在就像被推到明面上来,看似风光,但暗处的危险,同样伴随。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祁安的顾虑,孟天祥自然知晓,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
“一味的藏拙并不是好事,暗箭是防不胜防的,但想要震慑一些宵小,就得表明自己的身份和实力。”
苏祁安了然,若有所思。
在苏祁安被册封东山县伯的第二天,在孟天祥的支持下。
苏记商行全面接管了周魏两家遗留的产业,同时,岭北秦家、叶家入驻郡城。
在郡城东城区,最显眼的位置,一座巨大的府邸拔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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