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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玄庸点点头,没有说话,目光转动,看着下方的苏祁安。

意思很明显,这事和苏祁安有关,自然需要他这个当事人去解释。

苏祁安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随即道,“既然司马国公都这么说了,本侯要是在顾左言他,确实没有道理。”

“说吧,各位国公想如何弹劾本侯,对本侯又想治什么罪?本侯洗耳恭听。”

苏祁安的这话,恰恰就是他们想听的,这次开口的,是赵成。

他起身,先对苏玄庸示意,目光看着苏祁安,表情严肃,在整理了一下思绪后,侃侃而谈着。

“东山侯其罪有三,其一,离开京都,去往南境三州,非但不老实安稳,在交州竟然带兵杀害一州州牧,不仅如此,更是带兵北上,反攻西州,又杀害无辜的西州牧,导致两州大乱,百姓民不聊生,接连杀害两位州牧,其罪当诛。”

“其二,杀害两位州牧,东山侯非但不向陛下请罪,将两州收入囊中,意图掌权两州,这是赤裸裸的割据,如若不严惩,我大凉西南必定大乱,东山侯这么做,和那些乱臣贼子有什么两样。”

“其三,两州官员的调动,东山侯一介三等侯,论品级,不过区区四五品之间,等同一方郡守,但在杀害两州州牧,竟然不请示陛下,擅自任免两州官员,就连新任西州牧,都是东山侯任命。”

“这和意图分裂大凉,有什么区别,东山侯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恐怕会勾起其他各州州牧的野心,到那时,大凉危矣啊,”

“而且据老臣所知,新任西州牧竟然是罗清远,要知道罗清远早在二十年前,就归隐不出,期间没有半点踪迹,甚至都怀疑他早已死去。”

“罗清远的实力,我们都清楚,担任一州州牧没有问题,但他好巧不巧,偏偏在这时候出现,本身和东山侯没有太多交集,又是唐州牧的老师。”

“不是老臣多想,老臣严重怀疑,东山侯敢杀唐州牧,这背后一定和罗清远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二人的图谋。”

“陛下,三年前的错放,如今导致东山侯如此野心,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东山侯,老臣知晓东山侯的功绩,陛下惜才,但为了大凉日后的江山社稷,还请陛下能忍痛严惩,老臣在这里拜托了。”

说完,赵成直接跪了下来,脑袋触地,配合他情绪的激动,那样子,完全就是一副忠臣风范。

在赵成话落不久,在他身后,除了郑源未起身,其余国公纷纷起身,有模有样跟在赵成身后,跪倒一片。

“还请陛下为了大凉江山社稷,忍痛割爱,严惩东山侯,老臣求陛下了。”

大殿内,此起彼伏回荡着一众国公的恳求,那架势,大有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

站在一旁的苏祁安,都是啧啧称奇,难怪这些朝中国公,能手握重权多年而不倒,就这一幕,看的苏祁安都动容了。

众多国公的恳求,苏玄庸并未着急回答,示意国公起身,有话好好说。

但这些家伙,那叫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摆着一副,如果苏玄庸不答应他们的请求,就一直死磕的架势。

对着,苏玄庸显然经历多了,这些老臣拒不起身,他也没过多关注,看着下方啧啧称奇的苏祁安道。

“东山侯,你这罪名真是不小啊,看看,都把老臣气的够呛,如果你没什么好说的,说不定寡人就得顺从他们的要求哦。”

被苏玄庸这么一点,苏祁安直接道,“赵国公这罪名,来头真大,无论哪一件,本侯怕是死上百次,千次都百死莫赎啊。”

“不过本侯真的想问问赵国公,你说我祸乱两州,两州百姓民不聊生,你可派人调查?可曾实地去看?”

“如果真如赵国公所言,两州混乱,本侯这一路上,还能顺利的抵达京都?你们在朝堂如此弹劾本侯,从某方面讲,本侯能回到京都,怎么感觉还是托了国公你的福啊。”

跪在地上的赵国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苏祁安反驳道。

“哼哼,实地去看?东山侯,亏你说的出来,西、交两州被你混乱,老夫要是去了,老夫还有命吗?”

“你别以为你在西州做的事,就能瞒过陛下,在你抵达京都前,不但抄家了,一位大善世家,更将其父子处以凌迟这等酷刑。”

“东山侯,老夫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对地方世家动用这等酷刑,我大凉这么多年,都很少动用如此酷刑,而你对大善世家做出这种残暴的事,你就不怕遭报应,天人共怒吗!”

赵成的唾沫星子横飞,那叫一个咄咄逼人,不等苏祁安反击,赵成转头,对着文宣为首的几名资深大儒怒斥。

“文夫子,你们翰林院就是如此识人的?将这等恶徒收入翰林院,更将他视作自己的衣钵,你们的先贤圣人,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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