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怎么可能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说谁就是谁,就你这态度,不仅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更是对陛下的不敬。”
有人带头了,接下来自然就有附和者,紧接着,另外一位二品公出声怒斥。
“没错,这话说得对,东山侯你的遇袭,我们深表同情,但这不是你胡说八道的理由,你身为大凉军侯,一封伪造的书信,就让你莫名出城,遭受此害,你没有责任嘛。”
“而且从始至终,你说的书信也好,还是你后来的遇袭,说到底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怎么能断定,袭击你的人,是我们这些人,要泼脏水,也得有证据。”
几位国公的怒斥,一下子就像拿捏到了苏祁安所说的缺陷,疯狂攻击,持续输出。
苏祁安没有反驳,一一接受,等到众人说的差不多了,苏祁安方才点头道。
“嗯,各位大人的分析,也挺对的,因为一封不知真伪的信,贸然出城,本侯也有责任。”
“因此为这事,本侯特意犹豫很久,可与信者一同前来的,除了信,还有一枚耳环,各位大人看下,这耳环究竟是真是假。”
“据说这枚耳环,可是九公主之物,本侯并不熟悉,但以各位大人的眼界,想必能够认出真假,那接下来就劳烦各位大人了。”
苏祁安话落,随即从怀里拿出一枚打磨极好的玉石耳环。
玉石耳环出现的瞬间,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一下子就偃旗息鼓。
倒不是因为耳环的真假,而是他们忽然意识到,自己又上了苏祁安的套。
苏祁安刚才如此的铺垫,为的就是引诱他们说出书信后的关键证据。
苏祁安对他们不停的泼脏水,试图把嫌疑按在他们身上,从来就不是目的,只是为了激起他们的反驳。
毕竟,这样的大事,莫名的落到自己头上,换做谁都是不可忍受的。
可他们的干净反驳,确实能洗脱众人的嫌疑,可这盆脏水从他们身上,就得转移到苏玄庸身旁两位皇子身上了。
这枚玉石耳环,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真的,能够得到九公主贴身之物,第一就能排除,这次袭杀不是九公主所为。
身为苏玄庸身边的近臣,对于皇室内的一些事,他们还是有所耳闻的。
为了接待扶桑代表团,解决东南沿海匪患问题,在扶桑代表团来之前,九公主就被禁足了。
禁足并非真的要将她下嫁扶桑,只是多一种备选方案罢了,同时减少外界的风言风语。
在层层监视下,九公主想在众目睽睽下,离开皇城,或者安排什么人,刺杀苏祁安,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九公主对苏祁安的欣赏,他们早就知道,全天下都有杀苏祁安的可能,但唯独九公主不可能。
因此,既然不是九公主,但能拿到九公主的贴身之物,整个皇室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人。
苏祁安的答案不言而喻,他的目标直指两位尊贵的皇子殿下。
只不过是利用了他们,让他们把话说了出来,意识到了这点,群臣们心里各个后悔不已,看着苏祁安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给刮了。
目光扫视,在他们身旁的郑源、赵成、司马越三人平静的脸色,瞬间难看许多。
其中几人想要开口解释,稍微挽回一点局面,但很快被郑源森冷的目光给制止。
意思很明显,事情到了这一步,还继续辩解,只会越描越黑,越来越把事情给搞僵。
而且他们明显能感受到,殿内稍微轻松的气氛,随着苏祁安声音落下不久,瞬间低沉许多。
那种压抑,低沉,不是来自别的地方,正是上方端坐的三人。
苏玄庸还好,脸色漠然,根本看不出他内心变化,反倒是旁边的苏泰,他的脸色冰冷,眼中散发着些许寒意。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致时,终于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泰直接道。
“东山侯,这耳环的确是九妹之物,但这能说明什么?你是不是想说,这次暗杀是本王和二哥所为?”
“如果本王说不是,你又如何?如果本王说是,你当又能如何?”
苏泰的话中,谁都能看得出他的愤怒,以及些许的不在乎。
毕竟,以他的身份,别说一个苏祁安,就算是国公,也不敢如此对他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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