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能够淡定坐在这里,向苏祁安解释这些事,足以说明这事问题不大。
苏祁安了解后,微微点头,没有过于纠结,以苏哲的实力,确实有这般手段,提前将他接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相比较这样的小事,苏祁安更相信,苏哲费尽心思将他接来,绝对不止是给他接风洗尘。
双方简单含蓄一番后,苏哲放下手中酒杯,笑着道。
“东山侯在东州半年时间,所做的贡献是巨大的,哪怕远在京都的我们,都是有所耳闻,颇为佩服,大凉能有东山侯这般人才,是大凉之幸。”
“等父皇归来,本王一定要在父皇面前,重重请赏,听闻这次东州战事,六弟也出力不少,不知六弟在越州近况如何。”
“有段时间没见了,本王还是很想念六弟。”
苏祁安面色平静,但心里却是加重几分猜测,和他所想一样,哪怕苏康远在越州,但苏哲对他的“关心”依旧没有减少半分。
这种探问,才是苏哲想问的。
苏哲的提问,苏祁安早就做了准备,抱拳轻声道,“东州战事,因东州兵力不够,苏某的确向越州救援,至于越王殿下,苏某交情不深,并没有和越王多聊,在战事结束不久,越王便和越州兵很快离开了。”
“殿下真想询问越王,恕苏某不知,确实无法告知,如果殿下还想问东州战事其他事情,苏某已经一一写在奏报里,就等陛下回京,呈交就好。”
“如果殿下想看,苏某可以提前给殿下一观。”
苏祁安声音平静,有什么说什么,苏哲微笑点头,含糊两句,就把这事给揭了过去。
苏祁安的官方话术,苏哲如何不知,本来这种试探,苏哲就没抱着有什么收获,只不过是想看苏祁安有什么反应。
很可惜,苏祁安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交谈过程不卑不亢,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说话言语、脸色都是极其稳定,没有一点破绽。
苏祁安之所以替苏康隐瞒,一方面是不想惹事,另外一方面是为了保命。
苏康敢告知苏祁安自己的野心以及展示实力,最不怕就是苏祁安告发。
一旦告发,苏康会有多大的事,苏祁安不清楚,但他敢肯定一件事,自己绝对被牵连,是跑不掉的。
都做到这等高位,无论是苏哲、苏泰、苏康乃至苏玄庸,任何的一点动静,都会引起对方关注。
像苏康这种公然有野心,想争夺皇权的事被告发,即便苏祁安和苏康之间没有一点关系。
但怀疑一旦产生,谁也逃不掉,到时别说苏哲、苏泰会不会对苏祁安改变动手,恐怕就连苏玄庸,都会怀疑他。
可以说,从苏康向苏祁安透露自己实力那刻起,苏祁安就被卷入其中。
所以,为了自身安全,在自己实力还未能够真正抗衡苏哲、苏泰时,一切都得小心谨慎。
在苏哲的主持下,三人连连举杯,看上去十分融洽,苏哲除了简单询问苏康的事外,这次接风洗尘,还有两个目的。
一个就是,知道苏祁安和郑源之间有很深的矛盾,希望看在他的面子上,能够化解双方仇怨。
毕竟,一人是大凉宰辅,另外一个又是屡屡为大凉平定战乱的年轻军侯,因为看在大局份上,二人能够和解。
对苏哲的开口,苏祁安自然没什么意见,倒是郑源,他的脸色不好看,毕竟是杀子之仇,哪怕郑良确实犯了军纪该死,但想不仇恨苏祁安,基本很难。
苏哲也没有逼迫郑源,给他时间考虑,郑源目光闪动,思考良久后,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既然连殿下都这么说了,本辅也不是不知大局之人,想要本辅化解仇怨可以,除非东山侯能够归属殿下,这样我们同属一阵营,自然很多事可是商议。”
听到这话,苏哲目光闪动,而后看着苏祁安,脸上带着几分,郑源都这般表态了,东山侯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
要是换做别人,或许就信了,多半答应了,但二人的一唱一和,在苏祁安看来,实在是太拙劣了。
前面铺垫那么多,为的就是引出归顺第二个目的。
看似苏哲没有逼迫,给足苏祁安充足考虑时间,但苏祁安明显能够感知到,随着他的沉默,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仅在场的气氛有些紧绷,就连门外,似乎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种紧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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