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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裳整理好衣衫头发,下了车。

侯府的侍卫看到差点与他们马车相撞的,竟然是信国公府的马车,稍稍掩下了嚣张,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上前想要道歉。

那跪着的少年立马腾地跳起,在国公府侍卫的压制下,仍伸手指向侯府马车的方向咆哮:“是他们欺人太甚,拆我家房屋,害得我祖母气急攻心如今还躺在床上,镇北侯府欺人太甚!”

“给我闭嘴!你这嘴怎么说话呢!竟然敢对侯府不敬!”侯府侍卫对其恐吓两句,又低声下气对信国公世子道,“世子莫怪,这人就交给小的处理,免得碍了您的眼。”

“他们真的拆了你家房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苏言裳的眼睛定定望向跪着的人。

她不是爱出头的人,但镇北侯府的事,当主母的时候从没管过,如今倒想管上一管。

她眼里冒着金光。

出气也好,嘲讽也罢,或者是想证明,她回来了。

侯府的人见问话的人从公府的马车上下来,并不敢太多得罪,仍然怼向那人:“低等贱民,胡说八道什么!冲撞了贵人,看你如何收场!”

“我没有胡说,镇北侯府前几日派人白日里无故闯入我家,就因我家住他隔壁,如今他们已经将我家地盘纳入他府,我们全家只能到京城外镇上居住,邻居们都看着呢,那都是证据。”少年大声道。

镇北侯府原身是大将军府,大将军易凌风出身乡野,只是参军后屡立奇功,接连升职,后将母亲和弟弟从乡下接到京城。

置产业时,离皇城近的院落都已经被权贵世家占尽,所买地段周边住的不全是皇亲贵胄,也有普通官员。

眼前少年的父亲就是一普通京官,不敢得罪勋贵,如今到京城上工,每日还得从城外镇上出发。

“你的意思是,你用石子打了公府的马,让马受惊,是为了让公府的马车撞侯府的马车?利用国公府的马车给你报了仇?”齐云苍的侍卫问道。

“是!但报仇谈不上,出口气罢了。”

“你可知道,这是信国公府的马车?信国公府你更惹不起!”

少年憋着气不说话,眼里充满恨意。

“是因为只要没人发现是你用石子惊了马,被国公府马车撞到的侯府诸人,也不敢对国公府怎么样吧!”苏言裳道。

这就是权势。

众人恍悟。

“岂有此理!”公府侍卫暴怒。

竟敢算计到国公府头上,真真是胆大包天。

“你可想过公府是无辜的,侯府的车上也可能坐着孩童或老者,那都是些无辜之人呢?”信国公世子齐云苍道。

面容冷肃如石刻,无比威严。

镇北侯府的侍卫得意洋洋。

大将军离开多年,将军府差点撑不下去,如今少爷承袭了侯爵,感觉整个将军府都翻身了,连国公府都帮着侯府说话。

“无辜?我家就不无辜吗?我祖母差点儿被吓死,我家都没了,谁无辜,谁不无辜!”少年说着,还想冲上前。

群众指指点点,苏言裳从众人的言语中听出了真相。

“镇北侯府真了不起,用了别人的地,交费了吗?”苏言裳本身的声音小,为了让周围的人能听到,她着实刻意提了一把力气。

一瞬间安静。

这时,侯府的马车帘里伸出一只玉手,由侍立在一旁的丫鬟牵着下了车。

“侯府用他的地,是他的荣幸,哪里还有交费的道理!”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按照她的想法,侯府想要的,所有人都应恭恭敬敬地进献。

她觉得国公府也和侯府一样,都是贵族,哪个不是这么做的,定然不会因此找侯府麻烦。

马车里下来一妇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梳了一个高高的灵蛇髻,发髻上插了几支金钗,巨大的宝石镶嵌上头,一副雍容华贵的派头,和她坐的马车相得益彰。

原来是余姨娘。

从旁群众的议论中,苏言裳知道了,如今的镇北侯,正是余姨娘的亲儿子。

苏言裳的心一抽。

当年余姨娘是大将军府第一个有身孕的,后来说是小产,怪罪于她,她辩驳,全府没人信她,都冤枉是她下的药,她也因此被赶出府去。

不久后易凌风去了西北,二人没有再见面的可能,余姨娘就不可能再次怀孕,而且,那个孩子已经五岁。所以那次,余姨娘根本就没有小产。

而她却白白顶了锅。

如今余姨娘有儿傍身,诸事不愁,但明显的眼袋和脂粉也掩盖不住的斑,加上那过高的颧骨,还是让人感觉到她的操劳。难道是常常处心积虑的结果!

“镇北侯府不过如此,真是污了大将军的威名。”苏言裳道。

余姨娘皱了皱眉,问向苏言裳:“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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