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师父教的,她也常给师父捏肩。
“你还会这个?也是......”
沈氏的话卡主,她想问的是:也是在那时候学的吗?离开京城的日子,被拐的日子里学的吗?
“也是这几年学的,都是师父教给我的,不过,我只是单方面地叫她师父,她可不承认。”苏言裳愿意同一切与她友好的人交往。
她一直渴求能有这样的亲人和朋友,所以一旦遇到,就倍加珍惜。
这也许是仇恨没有迷了她双眼的证据吧!
“为何?阿言如此优秀,为何你师父不承认你是她的徒弟?”
五年前,苏言裳还不满十岁,话少而羞怯,和沈氏讲过的话除了打招呼,都不足三句。
如今她可是开朗多了。
即使命运如此不公,也没有将眼前少女变得极端尖锐,她很是欣慰。
“师父说我笨。”
“怎么可能!我们言姐最是聪慧。”
二人正说着,一个小丫鬟将一封拜帖拿了进来,递给了苏言裳。
“给我的?”苏言裳本不想马上看,而是做完一套完整的按摩后。
“你这样可不成,万一有急事呢?”
她能有什么急事,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但沈氏坚持,她只好让丫鬟给她打开。
“是荣安伯府谢二姑娘的拜帖,她说明儿想到侯府找我,姨母,我可能在听云轩接待我的客人?”
“当然可以!原来我们言姐才来京城几日,就交上朋友啦!这可真是太好了。”
苏言裳笑笑,那也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好姑娘。
看过拜帖,苏言裳继续给沈氏按摩,沈氏也越来越放松,直夸赞她的按摩手法了得。
冯佳贤从冯老夫人那回来时,就见到苏言裳在给沈氏按摩的一幕,二人有说有笑,十分和谐。
冯佳贤一怔,眼中的某种情绪立即被笑容掩盖过去。
“原来表妹在这儿啊!表妹的按摩手法看起来很是熟稔,是否可以教给表姐,也好让我时刻都能在母亲面前尽孝呢?”
“那是自然,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方法。”
冯佳贤直接走到了沈氏身后:“表妹这方法是跟谁学的?看来那几年表妹吃了不少苦,就连这......”
下九流的功夫都学会了,伺候谁呢!
沈氏心眼少,想不到那么远去,只是说:“那可不是,所以你要对她好一些。”
“当然了,祖母还让我教表妹弹琴呢!”
“是吗!这我倒是没想到。”苏言裳刚到侯府没多久,沈氏还没有对她的教育有什么规划,“还是老夫人有心。既然老夫人都开口了,佳姐你就要好好教教你妹妹。”
沈氏高兴地对苏言裳道:“你表姐的琴艺还是不错的,你要好好与她学习。”
“不仅如此,祖母还说了,让表妹明日开始,就同我们姐妹一齐去族学上学,明日正好是琴课,今日我就先给表妹讲一讲琴吧。”
沈氏眼睛一亮:“老夫人真的让言姐去族学?”
要知道冯家的族学哪里是那么容易上的,言姐虽然是她的外甥女,也不过是个外姓人。
“当然了,女儿刚刚在祖母那儿,和祖母说了一会儿话。”冯佳贤刻意说得含糊。
“母亲在这里多谢佳姐儿了,多亏了你。”
堂堂侯夫人,竟替一个外人谢自己的女儿,商贾出身果然上不得台面。
冯佳贤腹诽,心中愈发不满。
“多谢表姐,但我明日不能上课,今日就不麻烦你给我讲琴了。”苏言裳淡淡道。
冯佳贤从苏言裳的表情看出了淡然,为何会淡然,难道她不应该激动、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她以为冯家族学是谁都能进的吗?
她以为她这个将来公主的夫子是随便给她讲课的吗?
“为什么?表妹,你可知道,整个京城的族学,只有冯家才有女子族学,其他家族想要学习,也不过请女夫子上门随便讲讲而已。”冯佳贤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而且,侯府的女学请的都是名师,如若请不到名师,侯府宁愿不开这门课程。好在侯府的族学名声在外,从来不缺名师。”
沈氏也着急了:“是啊,言姐,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当年老夫人碍于祖宗的规定,璋姐想要上女学,求了她许久都没答应,整整一年后,她才得了个名额去上学。”
真是莫大的恩宠啊!
“姨母,表姐,你们安心,我不是说不去,只是明日不能去。”
“为什么?”怎能那么淡定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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