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伯夫人是个不可信的,小儿子也不是靠得住的人。
“老夫人,易二爷已经付了诊金,就算不看诊,诊金也是不退的。”苏言裳云淡风轻道。
这易老太婆爱钱爱权,听到这个,别说是女大夫,就算是傻子,说不定她都能接受看诊的,否则不是亏大了?
果然不出所料,易老夫人道:“那就去看,还待在这儿干什么!想拿钱不干活吗?”
苏言裳走后,荣安伯夫人也被易老夫人赶走了。她再次走进佛堂,又点了几支香,求菩萨保佑新来的大夫能够救她的宝贝孙儿。
苏言裳被下人领到小侯爷的院子,只见余姨娘在里头椅子上坐着,满头的珠翠有些凌乱,几个太医在忙乎着,虽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但也要尽力。
听说又有大夫来,都看了过来,见到是一小姑娘,有人不屑,有人以为是听错,只有一个太医一眼就认了出来:“苏姑娘有礼了。”
正是上回在顾府见到的其中一位太医。
疑惑着的余姨娘问道:“周太医认得这位姑娘?”
“有过一面之缘。顾六郎正是苏姑娘治好的。”
“哦?说来听听。”余姨娘好奇道,语气高高在上。
当上了“主母”果然有了几分气场,苏言裳在心里腹诽。当年她蠢不可耐,自己明明是主母,就应该有主母该有的样子。
母亲教给她许多,说女子要学会依附,却没有教她立起来,直到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余姨娘就优秀多了不是?
周太医只说了苏言裳医术好,并没有说太多详细经过,生怕多说得罪顾家。虽然侯府是新贵,但只有妇孺小儿的侯府又怎能比得上宠妃顾贵妃的娘家呢!
“没想到你竟有这样的医术,是我小看你了。”余姨娘听完,派头十足给予苏言裳肯定。
苏言裳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直接上前给躺在床上的孩童把脉。
一旁的龚嬷嬷道:“小侯爷从小身子弱,只因当年足月难产,刚出来就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儿就......自那以后身子就比一般孩童弱上许多。”
苏言裳很是疑惑:按说这孩子生产时并没有足月,把脉就能知晓,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而这位嬷嬷说的情况,却不会是这样的脉象。再难产也是足月儿。两种情况用药可是大有不同的。
她看了一眼周大夫。
“我要给他施针。”
“什么针?顾六公子也是这么医治的吗?”余姨娘茫然望向周太医问道。
瀚儿是她能在侯府安身立命的根本,可不能舍在这儿了,就算身子一直弱者也不打紧,千万不能为了好全而冒更大的风险。
周太医道:“确实是苏姑娘用银针妙手回春。”
“那这用在瀚儿的病症合适吗?”余姨娘还是不放心。
“这......”没见过也不知道啊,整个太医院也就只有姜院正才懂得行针灸之法,但据他所知,院正也不是每次行针都有效。
“只能保证尽力。”苏言裳道。
“这怎么行,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还是不要动手了。”余姨娘道。
“那便开几副药给他泡药浴,余姨娘觉得如何?”苏言裳问道。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龚嬷嬷和另外几个在场的丫鬟集体变了脸色。
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余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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