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裳路过某人,指着他道:“你,风寒好几日了也不好好休息,还有你——”
又指了另一人:“你身上有伤吧,开的药大概不太好,都化脓了。”
她都闻到了那一股腐朽的味道,嗅觉太好有时也是很难受的。
“你上火了。”看这眼白和嘴唇的颜色,还有呼之欲出的疖子,没跑了。
“真——真的是大夫呀!”被点了名的人将脑袋伸得更长些,去看刚刚被指到的人是不是真的有小娘子说的情况:“这样年轻好看的小娘子,竟然是大夫吗?”
“对呀,我是野草堂的大夫,就在淮山巷口,有需要就去找我。”
有一人弱弱地问道:“既然你都来了,直接在这儿给咱看行不?”
“对呀对呀。”不少人附和。
那人吐了口气,他还以为大家会怪他将人留下,难道他们都不害怕了吗?
“当然可以。”
苏言裳就地就给那些人看诊。
仔细问诊和探脉之后,苏言裳对他们的病症更加了解,于是说出来的话也更让这些人信服。
苏言裳借了一家的纸笔给每人写了药方,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获得了十足的信任,无论是借纸笔的那家,还是拿药方的,都不担心与苏言裳接触了。
苏言裳掏出几两碎银子给了那提供纸笔的老丈:“老丈,这是笔墨钱,您收着。”
刚刚见到开了那么多药方,还心疼着纸墨的老丈立即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这——不用。”
苏言裳也不多说,就问还有没有需要看诊的,有人就问:“这些药我们能不能去野草堂抓?”
姑娘人心善,店里的定然是好药。
“额……还是到其他医馆抓药吧,野草堂没有药。”
多稀奇啊,药馆居然没有药柜。
“那这诊金,姑娘怎么收?”
“这次就当是义诊了,大家伙以后都健健康康,若是有需要,到野草堂找我。”苏言裳微笑着说道。
远处跟踪苏言裳的两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挺热闹。苏言裳二人出了巷子后,她就带着颜娘子回了野草堂,关上了门。
她本是想去一个茶肆的,只是怕颜娘子会觉得在外不自在,许多话会不愿意说。
“我这里比较简陋,您将就着。”
颜娘子也是好奇啊!这真的是医馆吗?简直太不像了,特小的一间房里,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还有一个矮柜。
刚才她也注意到了,门外的门匾上也是烂了的,苏姑娘不是东来阁的老板吗?
不过,一个女子出来做男子才做的事,若不是真缺银子,就是想证明什么。
突然,同病相怜的情绪浓烈,不自觉地就想说起自己的过往。
“我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奴婢,从外地来到京城。丈夫看上了我,将我买了下来,当时我非常感激他,以为我们两个在一起会幸福一辈子。没想到,他嗜酒嗜赌,把家里的积蓄花光,把我当丫鬟存下的积蓄也花光。
他死活都不出去工作,每次我让他去工作他就打我。我没办法,只能出来自食其力,好在。我从前照顾的人家,那家姑娘会弹软,我也就跟他学了一手。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说不定就要卖身了。”
往往是这样的男人才不懂得感恩戴德,他总觉得女子的付出是理所当然。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苏言裳愤愤道。
颜娘子一怔,忍不住笑出声。
“苏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叹?”
“见的坏男人多了呗。”
“一个人出来打拼确实不容易。”颜娘子感慨。
苏姑娘已经有两家店铺,确实比自己厉害。
“比嫁人可容易多了,嫁了人之后伺候公婆伺候丈夫,还不被记着好,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己不就是那样?
“之前姑娘说的,我这个病,不做那种事也会传染,是真的吗?”
苏言裳点点头。
颜娘子若有所思:“不知道我推测得对不对,我总觉得,花柳病这次病症的源头不是我,我可能是被我家那口子传染上的。”
苏言裳瞪大双眼:“他不仅吃软饭,还可能拿着你的银子在外头乱搞是吧?”
太过分了!
“颜娘子,我知道我不该提这个,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和离?”
“和离?”颜娘子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同意,而且,我还有一个孩子。”
“哎——”苏言裳也不知该怎么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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