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言裳又拒绝了:“多谢姜院正,可是太医院庙太大了,小女子没那本事。”
真是和当年那个女人一样,石头般又臭又硬!这些女人天真得很,总以为学了一些东西就无所不能了,就能顶半边天了,简直可笑。
姜院正的表情一直严肃着,他倒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刻意给自己泡好了茶,体现悠闲。
可终究画虎不成反类犬,贪欲太强,让人一看就感觉很功利。
此刻他的脸看起来更黑了:“你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善意,将来若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就怪不得我们了。”
苏言裳的面色看不出惊慌,但她也慢慢摸透了姜苟的性格。这个姜院正果然是能将师父赶出京城的人。
青鸾山的病症初步治疗后,苏大夫安排十日上门复诊一次,转眼就到了第三次上门复诊的日子。
按照约定,苏言裳会在这日主动上各家的门。
她先去了张阁老家,门房却是很礼貌地拒绝了苏言裳进门:“我们大姑娘去了外祖家,可远了,一个月都不会回来。”
苏言裳带着疑惑去了第二户人家,对方却是没那么有礼了:“不用来了,以后都不用来了,我们已经请了太医。大夫主动上门,真是晦气。”
苏言裳都走远了那人还骂骂咧咧的。
到了荣安伯府,苏言裳对大房的态度有了猜测,但二房的人她还是想看看的,谢心婉与她还算有交情。进门的时候,她没有提来看诊,而是说找谢心媛。
谢心媛很快出来,二人刚进内院的月亮门,一盆洗脚水朝着苏言裳就泼了过来,她躲开了大部分,却还是湿了半边裙子。
“是奴婢不小心,请二姑娘恕罪。”那丫鬟嘴上道歉,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恭敬,何况,这可是大夫人交代的事,她硬气着呢。
“岂有此理,你是怎么做事的?”说话一直自卑低声的谢心媛此时像是压抑爆发,声音拔高了好几度。
“二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丫鬟看不出任何歉意。
“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打在那丫鬟脸上。
“你——”丫鬟没反应过来,又是“啪”的一声,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心媛,我的手不小心碰了你们家的丫鬟,好疼啊,你有没有外伤药啊?”苏言裳焦心地问道,仿佛不立即上药,就要没气了一样。
“你怎么能这样?”丫鬟两边脸颊都肿了起来,这一句骂,肺气都漏出来了。
“都在干什么呢?”谢余氏安排了人给苏言裳一点教训,她在屋子里坐不住,想要出来看对方狼狈的样子。
“没什么,伯夫人,是这丫鬟不小心将我的手碰了一下,只是有些疼,我就不责怪她了,倒是伯夫人,你们后院的废水都往前院倒吗?将我的裙子都弄湿了,这可是在东来阁定制的,也不知道那老板什么时候才开始做下一批衣裳,可惜了,这裙子就这样废了。”
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将废水如此处理?说出去都不好听!
谢余氏一时语塞,她还没说话,苏言裳就将她给堵了。
谢余氏看了一眼脸更肿了的丫鬟,丫鬟即刻低头。
“既然这衣裳湿了,阿媛,你就带苏姑娘下去换一换,苏姑娘不要着急,回头这衣裳伯府会赔偿的。丫鬟毛手毛脚,还请苏姑娘见谅!还不快给苏姑娘道歉?”谢余氏凌厉道。
丫鬟咬牙道歉。
“倒是不用,这布料稀罕,不好做。”苏言裳十分惋惜地说道。
她不是说不用丫鬟道歉,而是不需要伯府的赔偿。
“哼,云祥阁一套祥云锻做的裙裳,不过两千两,你这套能比那还贵?”
几十两算是高的了。
苏言裳微微一笑:“还好,我的也差不多,夫人不信可以去问东来阁,那里有每套衣裳的记录。”
“怎么可能?”谢余氏面上尴尬,感觉有些不舒服。
本来是想将苏言裳浇个透心凉,赔偿她几套衣裳也无妨,哪知道,没有浇透就算了,人家的衣裳还那么贵。
她不想相信,但隐隐间已经信了,毕竟,苏姑娘的银子可不少。
苏言裳就要抬脚进内院,被谢余氏强势地拦了下来:“苏姑娘来我府上,不会是要给人看诊吧?我们府上不需要你来看诊,你请回吧!”
“母亲,之前大姐和三堂妹都是阿言看的……”
“你住口,要以大局为重,能让你不和她断了往来,已经是冒着风险了。现在全京城都不承认苏大夫,我们伯府也不能孤立,伯府上下那么多口人呢,若是以后有困难,她能靠得住吗?”
姜苟的亏吃一次就够了。
“可是母亲……”
谢心媛再次被打断。
“心媛,我先回去,你不用担心。”苏言裳转身就走。
热脸贴冷屁股?她可不图啥。
苏言裳不用想都知道是姜苟在捣鬼,但其他家且不说,张阁老的家风清正,怎会轻易受蛊惑?
不久后,京城流传着苏言裳对太医不恭敬,品德败坏,仗功欺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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