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而苍狼岭附近的刘家村,便是笼罩在这无处不在的杀机中。荧惑守心,又逢日食,此星象谓之大凶。苍狼岭一座山头在地震中,裂开了道道粗大的缝隙,整整下沉了三百丈。原本便无处不在的白色瘴气,此时更是有漫过村落的迹象。
冬至是个早产儿,那一天正是旧历新年,二十四节气中的冬至日。虽说后来改为新历,但仍有很多人庆祝,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今天是冬至前一天,从晨间开始下雪,丝毫没有消停的迹象,那大片的雪花像是一片片羽毛,纷纷扬扬洒在大地上,给广阔的大地铺上一层厚厚的棉被,积雪足有尺余深,许多孩童都在雪地上玩耍,场景十分温馨。
星象什么的,村里人不关心,也看不懂什么。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地震,却是毫无差别的牵动着每一个人。在这无法抵抗的天地之力下,凡人竟是那般的渺小无力,整个村落如同被孩童用水浇灌之下的蚂蚁窝。
对冬望来说,这突如其来的地震更是如同索命的三尺白绫!因为,原本气虚体弱的内人,却在今天有了临盆的迹象!此事对于整个家庭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真不知该说是运气好,还是冬望手艺好,他家的房子虽然裂开几条大缝,却没有塌。如同刀子一般的寒风,呼呼地灌进本就热气不多的屋子里。
冬望手忙脚乱的的堵住了几条大些的裂缝,可屋内的温度,却是越来越低了。算着日子才刚满八个月,这让冬望有些措手不及,毫无经验的他,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瘸着一条腿,来回在院子里乱转,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刘家村是个小山村,只有几十户人家,村里并无郎中,而有郎中的镇上距此足有五十余里,无奈之下只好去求隔壁李嫂,寄往她能做些什么。虽然两家素来不和,可冬望毕竟算是入赘,也不认识什么人,在承诺将自家唯一一头老黄牛做谢礼之后,李嫂才一脸不情愿的跟了过来。
冬望守着内人,不断的给内人加油打气,说些体贴的话。看着刘颖脸上不停滚落的汗珠,冬望心如刀绞,恨不得自己去承受这份痛苦,可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李嫂虽是过来人,却也只知道毛巾热水,难以指望更多。
周苴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冬望头也不抬,急急地说道:“西边厢房还有些吃食,想吃什么尽管拿!”后边几个字几乎是在低吼,这对于一向温和的冬望来说甚是少见。
“余今日不为讨饭,”周苴缓缓说道,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许久没说过话一样,“尊夫人早产,若是拖下去,必是一尸两命。余……我,勉强算是个郎中,可否容我诊治一番?”
冬望虽是极想对此人发一通无名怒火,但还是忍住了,灌脑的鲜血缓缓退去,极力的思考周苴的话,他刚刚像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等等,他说自己是……郎中?冬望紧紧压着声音不让其颤抖,失神的眼中升起一丝期望,艰涩的开口问道:“你方才说……你说你是……郎中?”
“正是,尊夫人气虚体弱,我有一技,可保母子平安。若是信我,可在门外稍等片刻。”周苴不急不缓的说道,比方才流畅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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