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生眼见冬至有了些许动摇的迹象,心头顿时大喜,招呼一声,“给二位贵客准备上好的客房!”
两个鬼头鬼脑的少年顿时上前,给二人引路,向着一处气势恢宏的建筑走去。两丈高的木墙将奎狼帮一分为二,之前所见如同牛棚一般的房屋与木墙这一边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来一般情况之下,是不会有客人去到另一边的。
木墙之外,是面子,木墙之内,是里子。
这客房倒颇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红墙青瓦,檐牙高啄,一块匾额其上,龙飞凤舞一般三个大字,“陶丘阁”。
入得门来,却见一个方圆十余丈的大厅,数盏红色宫灯悬在头顶,比人还要大上许多,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地面光洁如镜,乃是由一种颇为罕见的玉石铺成,看去十分奢华。两座楠木楼梯,纹络涔涔如流水,贵气十足,分立两边。
如此看来,一楼倒是没有客房。二人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惊讶的神情,以免招人耻笑,在两个少年的带领下,缓步走向楠木楼梯。
冬至看着这奢华的陶丘阁,顿时明白,奎狼帮富可敌国的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奎生脸上现出一丝喜色,看着二人略显单薄的背影,久久未语。脸上有刀疤的许老三凑上前来,谨慎地说道:“这二人年轻的过分,是否真的可靠?要不要属下找几个人试一试他们的身手?”
奎生一巴掌打在了许老三的后脑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说道:“老子亲自跟这两人打过一场,一点上风没占,你想自取其辱吗?”
许老三摸了摸被打的后脑,也不生气,嘿嘿笑了笑,说道:“我等几个私下商量了一番,大多都是支持帮主这个决定的。只是有几个老家伙似乎不太同意帮主的计划,要不要属下亲自敲打一番?”
“都什么年代了,竟还想着只要不惹事,就能偏居一隅,继续过着安稳的生活。连我都知道,我等现在看似平静,却是如同在火山口上,一旦喷发,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奎狼帮。那几个老家伙真是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身体都生锈了,连居安思危的道理都不懂。”
奎生拍了拍许老三的肩膀,罕见地露出了一丝软弱,叹了一口气,说道:“奎某让你等读书,便是为了这个。人力有时穷,若是只靠奎某一人,绝无可能面面俱到,难免有所疏漏之处。以一人之力治理一个帮派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治理天下?在奎某看来,皇帝真是一个最苦的差事!”
“你跟奎某一样,也是自小没了爹娘,但你天赋很好,也懂得照顾他人。奎某心思不在这上面,比起追求势力的庞大,奎某更在意自身修为的提升。此次计划若是成功,奎某便要远走楚国拜师,你要带着他们隐伏下来,即便是苟活,也要保全性命。等奎某修行有成,再来带领大家,寻一处安稳之地。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许老三收起了嬉笑,正色说道:“帮主放心,只要我还在,他们必定平安无事!”
奎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若是他不在了,不要怨他。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略作安慰,眼底冒起一丝希冀的光芒。
……
冬至二人来到一间奢华的客房,遣散了两个少年,关上房门。他看着有些沉默的刘云谲,心头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缓缓说道:“虎子哥,此事你怎么看?”
刘云谲皱了皱眉,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不过,若是奎生将来无法得到缘尘令,则一切皆休!况且要去杀一些与我等无冤无仇之人,此事与我等理念不合,最好还是谨慎一些。若是他将我等反手卖了,顺便取走我等的法宝等物,缘尘令自然也到手了,我等白白忙活一场,全为他人做了嫁衣。”
冬至咂摸片刻,说道:“虎子哥你思虑的点是这奎生是否值得信任,此事确实极为重要!但不知为何,我觉得此人是个言出必行之人,虽然心狠手辣,但却有道义二字在身。至于是否表里如一,也只需四处转一转,总能发现一些端倪。对了,虎子哥,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刘云谲依然皱着眉头,说道:“此事如何能靠感觉的?算了,你自己决定吧,我也只是觉得此人与我等第一次见面之时,反差有些大了。至于我嘛,只能说还好,此地荒山野岭,灵气稀薄得紧,吐纳起来十分缓慢。”
“既然如此,你便在此处好好打坐一番,我到外边转一转,看看这所谓的奎狼帮到底是闲云野鹤,还是藏污纳垢之地。”冬至眉头一舒,展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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