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屠村这种大祸,已然脱离了私人恩怨,乃是真正的灭族之恨,又岂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但如今他也即将远走无极剑宗,一旦此事处理不好,只怕埋下祸根,为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世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若是能以雷霆之势,将这两个少年击杀,自然是断去了祸根。但据奎生所言,两个少年都不是易与之辈,摆在城门口的大批人马,也未能发现丝毫踪迹,就这般被对方摸到了大本营。
要真是硬碰硬,以樊勇如今的修为,倒也不惧什么,但唯独惧怕的就是对方这般神出鬼没之人。若是以往,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细,自然有大把软肋供他拿捏,多方入手,自然可将对方整治的服服帖帖,驯化的如同老黄狗一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但如今,二人没了同族父母的牵绊,与滚刀肉无异!
樊勇脸色变幻,如同吃了一只死苍蝇一般,极为难看,复又叹了一口气,朗声说道:“阁下应该能听到吧?樊某入道多年,亦是修士之身,一旦我等冲突起来,势必生灵涂炭,枉造杀孽。可莫要以为樊某怕了你等!”
他抬手向天,屈下一根手指,面容郑重严肃,说道:“樊某今日以天地为证,此时所说,句句为真。若有故意隐瞒不实之处,愿受天打雷劈之刑!”
刘云谲躲在屋檐上方,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入定,竟是连呼吸与心跳都极其微弱,旁人更是难以察觉半分。听着樊勇大义凛然的言辞,恨不得冲上前去给他几个大耳刮子。
“狗屁生灵涂炭!你也配?枉造杀孽!我全族之人难道就白死了?虚伪且卑劣,我倒要看看你嘴里是否能吐出花来!”他心中杀意汹涌,却没有妄动,静静的看着樊勇的表演。
樊勇自然听不到刘云谲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既然阁下有此耐心,想来也并非青白不辨之人。此事的因由还要追溯到十六年前……”
“李嫂此人早年在我樊家做工,此人嫌贫爱富,为人贪婪成性。樊某虽然不喜,但此人却十分得樊安的青睐,往来十分密切。”
“樊安亦是个风流成性之人,屡教不改,被樊某关在府上,不准他踏出府门一步。李嫂此人便趁此机会,明面上是介绍女工来我樊家做工,实际上却是供樊安享乐!”
“冬望是我樊家修葺房屋的泥瓦匠,在一次樊安欲要侵犯李嫂带来的女工之时,无意间撞破了他的好事。樊安大怒之下,将冬望狠狠教训一顿,生生打断了一条腿。而冬望情急之下,胡乱挥舞瓦刀,在樊安的脸上开了一条不小的口子。”
“若非樊某刚好从大营回来,只怕冬望以及这女工都会被樊安给杀了。樊安从小被惯坏了,可他毕竟是樊某的亲弟弟,略作一番惩治,便不了了之。樊某给了冬望二人一些补偿,便将其送出了樊府。”
“樊安前些年还曾嚷嚷着要报复二人,只是碍于樊某的威严,不敢有任何妄动。近十多年来,倒是再也不提当年之事,修身养性,似乎是转了性子,忘记了这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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