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年沧海桑田,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横扫一切的时间,在她身上受了挫,只是苍老了她的容颜,没能改写那颗向往自由的少年心性。
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凌逍坐在她身边,听她唠叨二百年的光阴,听她抱怨寒山偶尔的阳奉阴违,听她嫌弃阿狗没志向沉迷女色,听她骂阿禾永远也长不大……听她的经历,听她的心境,听她的一切,听她对自己的思念。
最后说得她口干舌燥,忙不迭找水来喝。
“你这是什么茶?”喝过青苔茶,江鱼眼睛瞪得像铜铃,立即察觉了茶中蕴含的磅礴灵性,正不断刺激着她的灵台,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畜生!你给我下药了?我魅力这么大吗,让你迫不及待的?”她故作柔弱惊惧。
“喝水还堵不住你的嘴吗?”凌逍没好气地说。
“你不是喜欢搞笑女吗?”
“但我不喜欢神经女。”
“……”
江鱼低声咒骂一阵,忙盘坐下来,静静参悟茶中所得,片刻后又放弃。
只是一杯茶,什么也参悟不出来。
“我还要!”她说。
“哦?我的茶魅力这么大?”凌逍讥笑。
她柳眉倒竖,就要发作,似乎想问问凌逍喜不喜欢泼妇了。
凌逍明显不喜欢,赶紧把一堆青苔塞到她手里。
此物取之不尽,随便送,不心疼。
江鱼得了好处,顿时又变得温婉可人了,亲昵地挽住了凌逍的臂弯,娇滴滴道:“兔哥哥,你真好!”
凌逍一阵恶寒,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
“跟我走吧!”
她拉着凌逍就走。
“去哪?”
“来嘛来嘛!”
二人遁光腾空,飞向魔渠山脉深处。
飞起来的时候,好像把过去的江鱼落下了,她重新变得威严、冷漠、肃杀,察觉到凌逍的狐疑,她淡淡道:“某人大肆开掘遗迹,搞得好像鲸澜无人了,如今别有用心之人趁机潜入,你觉得,某人应该负责吗?”
凌逍恍然,皱眉问:“不是说边境有上古禁制隔绝吗?怎么还让人潜进来了?”
江鱼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凌逍知道答案了。
是她主动放进来的。
江鱼挑起下巴,冷笑道:“那帮狗日的觊觎鲸澜多年,真以为姑奶奶没脾气了?兔子,给我干死他们!”
凌逍就知道!
“你的鲸澜国,关我屁事?”
“可以暂时借你一下,你现在是鲸澜女皇了!开不开心?”
“那你把皇印给我。”
“落家里了。”
边聊边飞,速度并不慢。
凌逍站在她的剑上,环着她纤弱的腰身,嗅着她清幽的发香,壮丽山河在脚下飞掠而过,他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安宁与闲适。
仿佛此行不是去抵御外侮,而是去和队友们集合,准备猎妖了。
“你好重啊!”她低声抱怨,却不由自主地后仰着头,轻轻与他的脸颊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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