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桌椅板凳倾倒之声,仓皇而急促。
清风观内,前殿、大院,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尤其是清风观门人弟子,更是面带惶恐,抖似筛糠,不知该如何自处!
清风观,包庇雨夜屠夫?
这……
从何说起啊!
霎时,一人越众而出,皱眉问:“羊真人,是不是搞错了?清风观一向以乐善好施得名,千百年来皆是如此,怎会跟雨夜屠夫有了勾当?”
众人望去,只见说话之人鹰钩鼻、高颧骨,不是公孙烈,又是谁人?
万万没想到这两家平日里不对付,可关键时刻,竟是此人率先跳出来发声。
“是啊!”
“羊真人,本观千年声誉,岂能受此污蔑?”
玄清子、玄灵子等人,顿时叫嚷起来。
他们连雨夜屠夫的人都没见过,谈何包庇此魔?
“放肆!”
萧未雨霍然起身,筑基期威压顿时席卷全场,将玄清、玄灵等人尽数震了开来,森然道:“老祖手谕在此,岂有你们说话的份?”
众道士闷哼一声,霎时惊怒交加。
“来人!”
萧未雨轻拍手掌,面色冷漠:“将清风观所有人拿下!”
“是!”
院中,顿时响起应和之声,只见洪捕头率领一帮捕快跨入,正要缉拿道士,突听一人喝道:“慢!”
萧未雨看着缓缓起身的玄机子,眼角轻轻抽搐,森然问:“道长,你要忤逆老祖吗?”
“不敢。只是在证据确凿之前,无论何人,都没资格缉拿本门弟子。箫居士,尔等口口声声称本观包庇雨夜屠夫,贫道敢问,证据呢?”
玄机子云淡风轻,平静地说出这段话,令在场不少人微微点头。
空口无凭。
清风观千年声誉,岂容肆意玷污,没有证据,有什么资格拿人?
谁知萧未雨讥讽一笑,傲然道:“证据?哼,证据就在清风观内!”
话音未落,但见一道遁光降落前院,大步踏入。
众人目光看去,只见来者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身上萦绕些许烟雾,散发筑基初期的威压,竟是不少人都认识此人。
皇室供奉的筑基修士,李玄天!
此人身上,还扛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却不知是谁?
凌逍却是虎躯一震,厉声道:“是你?!”
李玄天身上的烟雾,他做梦都不敢忘记,此人正是当初,入侵他庄园的筑基修士!
玄机子闻言,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
李玄天看也不看凌逍,兀自走到萧未雨面前,随手将肩上扛着的人掷在地上。
众人看去,不由惊呼。
这人,居然是马英!
不过马英此刻面色苍白如纸,陷入昏迷状态。
玄机子看了看李玄天,又看了看凌逍,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眼中直如喷火,怒视萧未雨和李玄天,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好手段!”
李玄天冷笑:“玄机道长,你囚禁马英,究竟意欲何为?不妨,让他本人说说罢!”
话音未落,李玄天戟指一点,一道灵光霎时没入马英体内。
马英浑身一震,紧接着,幽幽转醒。
他第一眼,便看见了玄机子。
这一眼,好像跨越了二十年的时光,让他从孩提,长至成年。
马英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此刻全场目光落在他身上,却谁能读懂,他内心的天人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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