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空地,双方人马兀自火并,并未察觉有人窥视。
斗了一阵,白绫女子终是觅得良机,长绫如灵蛇出洞,灵巧地钻过一道道阻碍,重重打在其中一名对手身上。
对手发出一声惨叫,向后急跌,其队友见状,登时厉喝:“走!”
三人作鸟兽散,白绫女子等人亦是紧追不舍,遁光如箭光四散,眨眼间,便在原地消失不见,唯余下一棵棵栽倒之木,横陈当场,凌乱不堪。
等了许久。
凌逍身上水雾渐退,他身形显现,靠在一棵树下,怔怔出神。
那是他记忆中,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身影,他本以为早已忘记,原来,只是随时间的流逝,而愈发刻骨铭心!
“真的,是她吗?”
凌逍喃喃自语,眼中兀自不信,可那标志性的白绫,标志性的火辣身材,甚至白绫上,曾经铸入的血鹧鸪羽毛的血色,亦是分寸不差!
“呵……”
凌逍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冷笑。
他复望一眼白绫女子离去的方向,眼中已尽是冰冷。
原来,你也是红衣教的人。
想通这点后,一通百通。
浮香阁内的几番勾引,那一夜的风流痴情,而后的重伤垂死、求药合同,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凌逍一向不喜猜忌,可过去种种,如今细想之下,委实令他感到作呕!
好笑的是,凌逍前几日还瞧不起卫湘,殊不知,自己也早着了道。
“红衣教……”
凌逍咬牙,眼中迸出怒火,忍不住一掌拍出,狠狠打在身后古木树干。
啊!你干什么,神经病啊!】古木立时怒骂。
好在,凌逍最后收了力道,否则一掌下去,此木必无幸免之理。
他眼中恢复清明,业已冷静下来。
再胡思乱想下去,他怕是要把清风观覆灭的仇恨,都算作红衣教的阴谋了。
农夫怀疑邻居偷他斧头,从此越看邻居越像贼,终酿了杀业罪孽。殊不知到头来,发现斧头只是落在了山里。
这样不好。
无论她对自己是否真情实意,那些时日的脉脉无言,那些刻骨铭心的肌肤之亲,终究作伪不得。
凌逍轻叹一声,已然清楚,即便那时知道她是红衣教众,恐怕也会义无反顾地替她求药了。
“再见了。”
凌逍对着那个方向,轻声道,然后转身离开。
“如何了?前面是何人争斗?”柳珺欢见他回来,赶紧询问。
凌逍正恨红衣教入骨,当即冷笑一声,不作言语,径直回了。
“喂,你等等我!”柳珺欢急追,心下既是疑惑,又隐隐感觉心悸。
她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凌逍,去看他脸色,却为面具所挡,看不出什么。
怎么回事?
刚才不还好好的?
柳珺欢又气又疑,心知肯定与先才斗法之人有关,可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清楚缘由。
至少她清楚,凌逍眼下心情不佳,还是别惹为妙。
柳珺欢温顺地跟在凌逍身边,即便凌逍走得很快,她也一言不发,默默跟紧,像只猫儿般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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