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庄严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太天真,一兴奋就嘚瑟,一嘚瑟就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甚至不辨东西。
下午自己信誓旦旦向爷爷向德生叔表态说,通过于卉找于大有贷下款来应该没有问题。可现在,他给于卉发去微信已经半个多小时,于卉一点反应都没有。
庄严呀庄严,你和于卉什么关系?没错,于卉曾经不顾一切地追求过你,可你不是对她不理不睬吗?伤了她的自尊不说还硬生生把同事关系变成敌对关系,成为自己的对立面,她还能理你吗?还能帮你吗?
不行,不管她理不理我,我明天必须去找她,哪怕低三下四地哀求她,也要争取把贷款给贷下来。
只有启动资金有了着落,才能谈发展,否则一切都是空。不但火亮和林长生他们会继续说风凉话,连村里的其他班子成员也会说他庄严只会夸夸其谈。
山里人实在,看重的是实际实惠,最反感纸上谈兵,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际行动一点也没有,他们就会对你失望。
如果半个月里面自己还没有实际行动,那他庄严连在村里种红薯的资格都没有,还会影响爷爷和父亲在村里的形象。
第二天一大早,庄严揣了几个红薯饼先步行到镇上,然后坐中巴车去水州。
刚坐上车,俞清发来一条VX:“在水州还是清水湾?”
“从清水湾来水州的路上。”庄严回复。
“晚饭我家里,不见不散。”俞清同时发给庄严她家的位置。
“领导……”庄严想要客套一番,可想了想还是删除“领导”两个字,输入一个“好”字。
不知为什么,庄严对俞清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或许是她没有领导架子,或许是他和她年龄相近。
快到水州的时候,庄严VX夏良:“于卉上班了吗?”
夏良秒回:“怎么?这么快想念?”
“少贫,她在不在办公室?”
“送到嘴边不想吃,没得吃了却想的要命,男人啊,就是贱。”
“你再贫我让你跪红薯刨。”
“庄严庄大帅,我和她两个部门,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在办公室?”
“你快过去看看。”
“报告大帅,小卒子受方公子差遣前去报道水剧团排练新戏。”
“滚!”
庄严结束和夏良的会话,又特意看了一下于卉的头像,除了她傲视群雄的那一副神态,没有任何回复。
庄严退出VX,车子正好到站。
去融媒体中心找于卉呢还是直接去银行找于大有?庄严站在车站门口犹豫不决。
融媒体中心肯定不能去,于卉弄不好会使自己下不来台不说,方成那家伙正好趁机奚落自己一番。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何必自己送上门去讨没趣呢?
还是去银行,即使见不上于大有的面,我先咨询一下怎么办理贷款总可以吧?
想到这里,庄严一路步行,来到水州地方商业银行。
在这个县城上高中三年、工作三年,加上做的是记者这个职业,庄严对这里的街弄里巷了如指掌。
“先生您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一位身穿黑色职业套裙的漂亮女孩弯腰迎接庄严。
庄严倒退几步,站定后先吸了几下鼻子,压了压蠕动的胃。
这香水味怎么那么浓?和方成方公子有得一拼。
庄严对香水过敏,闻不得那味。
“你好,请问你们于行长在吗?”
“您找于行长?那得去旁边的办公大楼,我们这边是营业部。”
“哦,谢谢。”
庄严按照女孩的指点来到隔壁的银行大楼,保安拦住他,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找行长。
庄严没有办法,只得搬出于卉,说自己是她的同事,有事找她的爸爸。
保安一下子变的客客气气,陪同庄严进大楼乘电梯到行长办公楼层。
“他是谁?不知道行长有规定?没有预约不准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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